“小子,今天可是你自己找死的,记住那个送你下地狱的人。罗网地字号天净沙,江滨。”
江滨身形暴起,手中镰刀横扫,在江滨看来这就是个想在女人面前表现的白痴,肯定是连自己一招都接不住。
“当!”
陈迁安手中长剑挡住江滨手中镰刀,左手忽然扔出两颗铁胆。这江滨根本就没想到眼前这人还有这一手,一个没留神两颗铁胆只躲过了一颗,另一颗铁胆打在肩头。
“小子,找死!”
江滨吃痛,手中镰刀舞得是密不透风。这陈迁安的实力其实就是跟家里的护院和门客学过几年的水平,最多也就是能对付对付山贼的水平。甚至连一品都算不上,而这江滨早就到了宗师的水平了。况且这陈迁安剑法只有其形,根本就没有内力支撑,勉强接了几招之后就不行了。
“怎么了?说了大话却只有这样的实力吗?”
江滨这时也看出这人其实实力根本不行,于是玩心大起,手中镰刀每次都恰到好处的划开陈迁安的衣服下的皮肉,却不造成什么致命的伤害。
“当!”
陈迁安右手连同长剑一起飞了出去,落在了酒馆的大厅里面。
“行了,玩腻了,也该送你上路了!”
江滨高举手中镰刀,破风般的声音传来,陈迁安已经闭上了眼睛。
“我要死了吗?没关系,反正我活在这个世界上也是多余的,正好可以去见见我娘,娘我来了我想你了!”
“当!”
想象中人头飞起的画面并没有传来,一把长刀架住了江滨手中的镰刀。
“你打扰到我吃饭了!”
江滨看到挡住自己镰刀的人就是刚才胡不归让自己注意的那人,这人身上感觉不到丝毫的杀气,所以江滨根本就没把那人放在眼里。
“今天找死的人还真是不少,没问题我先送你上路,在料理那个不知死活的小子。”
江滨说完,手腕一翻手中镰刀连续斩向那人,那人长刀只守不攻,但却每次都能挡住镰刀进攻的路数。
“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你不珍惜就不要怪我了。”
江滨大怒,武林中使用奇门兵器的不在少数,但自认为手中这柄镰刀也算是割下过无数人的头颅了,可眼前这人手中长刀却每次都能化解自己的攻势,而且看样子这人根本就没有使出全力。
“给我死!”
江滨手中镰刀向前一刀,镰刀外侧斩向那人脖子。那人低头躲过这一击,长刀反手撩向自己心口处,江滨心中暗笑,手中长刀忽然往回一拉,镰刀内侧冰冷的刀锋再次斩向那人脖子。
“雕虫小技!”
那人身体诡异的一个矮身,随后左手撑地,右手反手持刀就是一刀。江滨后心处立刻被划开了一个口子,江滨反应也是迅速,以左脚为轴,身体旋转手中镰刀舞得密不透风。
“当!”
江滨手中镰刀被那人一刀直接斩断,就在那长刀要再次斩下的时候,一面流星锤从斜刺飞出,角度尤其刁钻,那人流星锤击中长刀弹了回来,江滨也立刻与那人拉开了距离。
“兄弟这刀看着有些眼熟,难道说”
那人说着用右手手掌包住左拳,这手势是罗网识别自己人的特殊手势,那人看到眼前这人做出这个手势。伸手从怀中摸出一块木牌,扔了过去。
“啪!”
胡不归伸手接住木牌,木牌上清清楚楚的刻着四个大字潼关怀古。
“你,你是天字号潼关怀古司徒无情?”
胡不归双手狂抖,手中这木牌好似有千斤重一般。
“天字号有这人吗?”
江滨扔掉被斩断的镰刀,从背后抽出两把小镰刀,这镰刀也就二尺有余,刀刃上寒光闪闪。
“别找死,难道你忘了,罗网中只有地字号之上才赐牌子,大部分人都是三字词牌。而在天字号中,有五个人被赐予四字词牌。而这五人就是天字号最强的五人,几乎人人都是大宗师。”
“水调歌头,潇湘夜雨,江天暮雪,沉醉东风,还有潼关怀古。”
胡不归与江滨第一次感觉到恐惧,眼前这人就是这么平平无奇的站着,但那无形的气势已经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了。
“没错,我就是潼关怀古司徒无情。本来这事情我是不想管的,但罗网在江湖上没有什么好名声,低调一点为好,尤其是你实力不济的时候。牌子可以还我了吧?”
胡不归如梦方醒,恭恭敬敬的走到司徒无情面前,双手递上了木牌。
“前辈教训的是,这事情我自会谨记。”
“好!”
司徒无情说着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陈迁安,转身举起长刀看向那二人。
“滚,换个地方住!”
“你叫我们换地方我们就换地方,天字号有什么了不起,我早就想试试天字号最强五人实力如何了!”
这江滨是个火爆脾气,自己镰刀被斩断本就心情不好,现在这人居然还要自己滚。
“江滨,别找死!”
胡不归想阻止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江滨身形暴起,身法和刚才完全不一样了,几步就出现在司徒无情面前,手中镰刀一左一右划向司徒无情脖子。
“找死!”
司徒无情左手反手握住长刀挡住江滨的攻击,左脚上前迈出一步,右手以一种诡异的方法压住刀刀柄向上就是一撩,江滨手中镰刀立刻被分向两边。紧接着就是一个横斩,眼看江滨这人头就要不保就在这关键时刻,一面流星锤从斜刺飞出再次为江滨解了围。
“胡不归,咱们二人合力,我就不信这家伙能有多厉害!”
刚才短暂的交手,江滨就已经确定自己绝不是眼前这人的对手了。
“你要是愿意找死你就去吧!前辈,打扰了!”
胡不归收起流星锤,转身离开了。
“还不滚!”
司徒无情举起长刀,怒视着江滨。
“好,你等着,总有一天我会报仇的!”
江滨收起镰刀,赶紧跟了上去。
“多谢大侠,要不是你我今天可能就完了!”
陈迁安勉强站起身,看着司徒无情说道。
“没事,我不是为了你,他们打扰了我吃饭。”
经过这件事,饭是吃不了了。陈迁安看着跪在抱着老人尸体痛苦的女子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只能将身上的棉衣脱下给女子披上。
“姑娘,我嘴笨不会安慰人。但逝者已矣,生者还要继续活下去不是吗?我相信你爷爷也会希望你能坚强的活下去的。”
陈迁安从身上拿过一块手帕,将自己断掉的手包了起来,又将自己的长剑捡回,放回了剑鞘。
青州城外,一座破庙中。
刚才的事情成功的让自己失去了住店的机会,老板直接把钱退给了自己,将自己赶了出去。不过还好发现了这个破庙,不然今天可能真的要露宿荒野了。破庙中的篝火熊熊燃烧着,旁边那女孩低着头眼神空洞,在不远处老人的尸体被一张破旧的草席盖着。
“姑娘,我叫陈迁安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陈迁安勉强给自己上完药之后,开口问道。
“张芷萱!”
女子开口,眼泪又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如今这世道兵荒马乱,难道说真的没有我们老百姓的一席之地吗?难道说我们真的只有死了吗?”
女子的声音让陈迁安很难受,虽然自己还算不愁吃喝,但现在天下还哪里是一片净土啊!
“不,蝼蚁尚且偷生,我们一定要活下去。”
陈迁安走到女子身边,握住了女子的手。
“看公子的样子,也不像是流浪江湖之人,不知公子”
芷萱的话让陈迁安无奈的摇了摇头,但却没有开口。
“公子不说,妾身就不问。以后不管什么事情,我们一起承担!”
芷萱说着握住了陈迁安的手,那一丝丝的温暖一下子就让陈迁安的心跳的很快。
“我”
“砰!”
破庙的大门被用力推开,屋里的二人几乎瞬间看向门口。只见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走进破庙,那人身上似乎还扛着什么东西。
“我就说看着这屋里有火光,原来果然有人。”
那人走近二人,这时陈迁安才看到这人穿的也是破破烂烂的,黝黑的面庞大眼睛,宽鼻梁,大嘴。后背背着一根长棍,左肩好像还扛着一条麻袋。
“正愁没有人分享呢!二位,你们看看这个是谁?”
那男人相当自来熟的将肩上的麻袋放下,陈迁安眼尖一下子就看出这里面是个人。
“不知道二位对这个家伙眼熟不眼熟?这家伙可是这青州城外最大的一伙土匪头子,抓住这家伙可以换不少赏金呢!”
那人说着,将身后棍子放在地上,直接就席地而坐。
“”
陈迁安和张芷萱都愣住了,从这个人进来开始他就一直自说自话,他想干什么自己都还没看出来呢!
“对了对了,我还没有自我介绍呢!我叫卫逍遥,不知道二位怎么称呼?”
“陈迁安”
“张芷萱”
“陈兄弟,你这是怎么回事啊!”
卫逍遥看着陈迁安还在渗血的右臂,陈迁安则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技不如人,本想英雄救美的,可没想到落到了这样的下场。要不是一位大哥出手相救,我和张姑娘的命今天可就没了。”
“原来是这样,陈兄弟你不用担心。离着这里不远就是少林的地盘了,正好我明天将这人送到官府领了赏钱之后要去少林,如果陈兄弟不嫌弃的话,就跟我一起如何?当然,张姑娘也一起。”
就这样,陈迁安与张芷萱甚至都没有问这人是干什么的,是什么人就答应与这人同行了,那种看一眼就发自心底的信任是说不清的。
“大哥,你说咱们镖局管了这个事情之后还有清净日子过吗?”
镇远镖局的马车上,白心水擦着自己的大枪,看着坐在自己身旁假寐的张自流问道。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再说了,我们不就是干这个的吗?”
张自流抬头看向远方,出来已经三天了,按照现在的速度再有两天的时间我们就可以到武当了,把人送到之后我们就回来,江湖上的事情你还没看够吗?
“说的是”
“嗖!”
一支羽箭射进马车,擦着二人的鼻子插进了车厢,二人几乎同时起身,白心水一记旱地拔葱冲出马车,张自流则是一个后空翻落在了张成天的马车顶上。
“镇远镖局的货也敢劫,好大的胆子!”
大路两旁的树林里一阵响动,一道身影冲天而起,一棵大树轰然倒下,拦住了众人的去路。
“我当然知道是镇远镖局的货,可我要的只是你们车里的人,或者我只是想问问那车里的人一个问题。”
那人的声音尖利,听着十分的不舒服。
“阁下是什么人?是怎么知道我们车里有个人的?”
白心水行走江湖多年,一眼就看出这人的来历不简单。手中没有兵器,但整个人却散发出一种逼人的气势。
“这个你就别管了,总之将人交出来,我可以饶你们所有人不死,不然的话今天你们镇远镖局所有人都要死。”
那人说完,猛然一抬头那浓烈的杀意立刻压的镇远镖局众人喘不过气来。
“任何人都不许动,我倒要看看这个家伙有什么本事!”
白心水飞身而起,手中大枪横扫。那黑袍人左手扬起,挡住大枪,右手握拳一拳打向白心水胸口。
白心水本就是使大枪的,最怕就是被人近身。可无论这白心水怎么后退,那人却始终不离开白心水一尺的距离。
“老白,后退!”
一道刀光闪过,张自流一刀直接斩碎那黑袍人的一只袖子,强烈的刀意甚至让那黑袍人接连后退。
“真没想到镇远镖局还有这样的人存在,不过还是那句话,留下你们车里的那人,饶你们不死!”
那人说完,身形暴起,双手连环攻向张自流。张自流手中长刀出鞘,左手刀鞘右手长刀,一时间竟然与那黑袍人打的是难解难分。
“嗖嗖嗖!”
三支弩箭成品字形向白心水射来,这白心水反应极快,那弩箭还没有到跟前就被那白心水手中大枪打落。
“都注意,敌人再暗处。”
白心水这话还没有说完,一颗巨大的铁球破空而来,攻向白心水脚下马车。白心水不敢托大,跳下马车手中大枪全力刺出,一刺一拨,铁球倒飞回去。
“蠢货,打死了车里的人我看老大会不会放过你!”
一个女子的声音传来,一条软鞭如灵蛇般袭向众人。
“拔草寻蛇!”
小六子看那软鞭的方向竟然是朝着自己来的,伸出左手抓住软鞭朝着自己怀里一带,右手持枪猛然刺出,那女子一是不察竟然真的被拉了出来。
“嗖嗖嗖!”
三支弩箭朝着小六子心口脖子手腕齐射,小六子身边一位镖师大吼一声,从身后解下盾刀,左手圆盾挡住这三支弩箭。不过这强大的力量让自己后退了好几步才稳住身形。
“点子扎手,大家小心!”
众人立刻将马车围住,警惕的盯着四周。
“都出来,速战速决!”
那黑袍人说完,树林中同时窜出两人。一身身材高大,一身宽大的黑衣包裹住全身,手中拎着一面流星锤,不过那人手中流星锤的锤头十分巨大,毫不夸张的说这流星锤要是打在身后的马车上,恐怕要将整个马车压扁。另一人身材较小。看样子是个女人,这女人同样是一身黑衣,手中拎着一条软鞭。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一定要和我们作对?”
张自流一边与那黑衣人交手一边问道,只是张自流却越打心里越没底,那黑衣人手中虽然没有兵器。但那一双手却坚硬如铁,自己长刀砍中居然没有一点事情。
“有的时候这人要是知道太多了,反而对自己不好。”
那黑衣人的攻击如狂风暴雨般袭来,张自流渐渐不敌,露出了破绽。
而再说白心水这边,因为怕中了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所以他一直守着马车不敢离开。况且对方确实有人躲在暗处,那能连续射出三支弩箭之人一直没有露头,所以这白心水也不敢离开。
“哈哈哈哈!这镇远镖局的人只有这样的水平吗?真是不明白你们是怎么敢镖师的,看来今天终于可以大开杀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