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再说几句重话的钟离宴立刻拐了弯:“过年之前便留在帝都罢,随你做什么都好。”
扶渊抬头瞧他,看他好像真的不生气了,便大着胆子道:“我要和赵家退婚。”
“为什么?”钟离宴自然不同意,“赵家小姐哪里配不上你?”
“我就是不要!”扶渊一下子站起来,“你凭什么给我订婚?是不是赶明儿我也能给你定一个?”
“胡闹!”钟离宴眯着眼呵斥他,“你要是敢闹到太师府,本殿就将你禁足在连远殿,成婚了再放出来!”
“你——!”扶渊委屈地跺脚,四下看看,把方才架在屏风上的斗篷砸在钟离宴身上,“你监视我!还随便给我订婚!我不用你管!”
钟离宴一把接住那斗篷,顺平了才道:“不然?不然我如何知道你在外头究竟是怎么胡作非为的?你与田姑娘的那点事你以为我不知道?人家不要你了,你还巴巴的凑上去做什么?”
坏了,话出口钟离宴才意识到不妥来,他紧紧盯着扶渊的脸,生怕他下一瞬就哭出来。
好在扶渊只是把唇咬得通红,但并没有落泪。
“……不可能,你别瞎说。”虽然这样说,可扶渊剑拔弩张的气势没了,声音都小了许多。
斗篷被服服帖帖地重新挂在披风上:“你既然求我,就该拿出求人的态度来。你知道的,宫里上下这么多人,要我去教坊司照顾一个人可不容易。”
“你拿这个要挟我?你不该……”扶渊咬着唇,说不出话了。
钟离宴最瞧不得他这副泫然欲泣的样子,咬牙硬起来的心又软了下来:“这哪能说是要挟呢?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越说越觉得扶渊不成器——只是自己比扶渊更不成器就是了。
……
少年监国的太子以为自己的书房是密不透风的铜墙铁壁,扶渊也一时意气,说了许多不该说的话来。
他们这厢在曦月殿里吵吵闹闹,另一边,就有消息递进了太师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