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扶渊意识到这件事的时候,他被气得发笑,给正在一旁整理的辞盏唬了一跳:“公子,怎么了?”
“把于玮给我叫来!”扶渊话说的声色俱厉,说完伤口便隐隐约约地疼,他这才缓了语气,“得了……叫他也没用。去请周大人过来坐坐。”
周同尘自从来,便早知会有这么一天。他早就告诫过自己,不要害怕,不要害怕,你奉的是太子殿下的令,你怕什么呢?凭他是谁,再强也越不过太子的。
他心里是这样想的,却并不是这样做的。
于是乎周同尘轻手轻脚地进了屋,细声细气地和扶渊问了好,又战战兢兢地在扶渊床前坐下,等扶渊问话。
扶渊一看他这幅受气的小媳妇样,好不容易生出点气又得咽回去,装出一副和颜悦色的样子来:“同尘,来,喝茶。”
周同尘哪里敢喝,只是接过茶杯来谢了又谢。
“这是做什么?”扶渊失笑,“我当初离京南下,也只有你来送我,这才几个月,就生疏了?”
他指指外面:“我知道那是殿下吩咐的,犯不上怪你。”
“上神——”
“好啦,我就是睡醒了没意思,想找你说说话,想哪去了?”扶渊略带责备地笑他,“殿下打算什么时候用兵,你有消息没有?”
“殿下打算十月之前出兵,只打扫一下风月关外,探探魔军的虚实。”周同尘道,“年前便收兵,日后看情况再做打算。”
“甚好。”扶渊颔首,“江城那案子呢?他贪了五十万两,是证据确凿,可你们最后收回来多少,可有二十万?”
“算上他家田产,全折成银子不过十五万有余。”周同尘蹙着眉,“砍死他容易,朝廷军费这三十万却难补。”
“这其实好办,”扶渊道,“你们四神殿一家拿出十万两银子来交国库——还能富余出十万来。怎么,我连远殿搜刮搜刮,都能拿出十万两来,四神殿拿不出?”
“这……”周同尘一时拿不准他到底真的这样想还是只是开个玩笑,他不好答,只能赔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