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是一眼看上去,尹柯航就能看出来对方的杀气,绝对不是一个容易对付的角色。
他只好深呼吸口气:“想办法引他去东边,我一个人来对付他。”
“你一个人?”
尹柯航点了点头:“否则就放任他这样杀到我们队伍里面,造成的后果只会更加严重。”
果不其然,当那个独眼男人走到人群中的那刻,他就仿佛是一朵绽放的荷花。
他的出刀速度甚至连肉眼都看不清,只感觉从自己的身边走过,肠子就缓缓流出来。
这是什么怪物?
就在他还想要杀人的时候,却发现远处站有一道身影,甚至还在和自己招手。
实在是忍受不了内心的好奇,他迈开自己的脚步冲向那身影。
在经过一层又一层的阻拦以后,独眼男人来到一个还算情景的森林里面,这里并没有什么士兵。
“放心,我已经让手下全部都退出去了,现在这里就我们两个人。”
“你是谁?”
尹柯航从一棵大树的背后走出来,当看到这熟悉的面容那刻,独眼男人不免笑了笑。
对于这个人,可谓是这辈子除非兄弟姐妹以外,就连化成灰都认识的主。
“我们当初从师父那里出来,现在算算,应该有二十年没见了,师兄。”
“确实如此,当年师父就夸赞你,你肯定是我们这批弟子里面最出色的一人,现在看到果真是这样。”
如今是友人相见,尹柯航倒也不急于动手,而是慢悠悠的走过来。
只见他从自己的背后取出来一瓶烈酒,这是他平常都揣在腰间的,不舍得去喝。
“300多年以前的拉菲,我老大赏赐给我的,要不要尝尝?”
“你现在是跟艾尔城混,而且看样子还挺忠心的?”
尹柯航对这样的冷嘲热讽并没有如何的反应,只是坐在他身边:“人活着,图的是什么?”
“当然是一个盼头,我不像师兄你,一生都飘来飘去,连一个落脚的根都没有。”
说到这里,他仰首喝了一口美酒,冷声说:“现在就连眼瞎了,也没有人来关注你。”
短短的一句话,就仿佛是一柄尖锐的匕首狠狠刺入独眼男的内心。
他的一生虽然赫赫有名,当初更是被誉为战神之名,但却常年的服役于各个国度。
如今就和对方所言一般,自己就像是一条走入暮年的老犬,就连吃饭都要看别人的脸色。
“你们那艾尔城的黑王确实很有本事,能让这几十万的大军就像是无头苍蝇一样窜来窜去的。”
“老大的手段可远远要比你想象中的多,顺带可以告诉你,你们这是必死的局面。”
眼看酒被二者喝的不剩多少,这独眼男问了句:“师父是什么时候走的?”
“五年以前,我才出来没多久,师父就驾鹤西去了。”
此时的尹柯航看向那快要落下去的夕阳:“当时他一直没咽气,说是想要再看你最后的一面。”
至于结果是什么,其实他们都心知肚明。
经过一阵冷清的死寂,那独眼男自言自语起来:“我一直被别人称为战神,现在就连自己的名字甘凛都快忘了。”
“忘掉自己的名字,就和忘掉自己的根差不多,所以或许你的结局从一开始就是注定的。”
仰首让那唯一的酒流进自己的肚中,只见尹柯航缓缓站起身来,然后把那酒瓶给砸碎。
他的声音不带有任何的一丝情绪:“现在我们是两个阵营的人,师兄,我想你明白。”
后者在听到这里,只是无奈的笑了笑,并且深深呼出一口气。
“当年在道观的时候,师父就曾经说过,我们之间能诞生出一位让世界都震惊的弟子。”
“我当初一直天真的以为,那个人肯定是我,绝对不可能有第二人选。”
他把刀刃插入泥土,也和对方并肩而站,亲眼目睹那夕阳渐渐落下地平线。
等会即将发生什么,其实二者都明白,只是现在探讨这些并没有任何的意义。
“你死后,希望尸体埋在什么地方?”
“人讲究一个落叶归根,奈何我现在已经没有根了,所以就随风而葬。”
甘凛的眼里闪过一丝精光:“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你可以回道观替我给师父赎罪,告诉他老人家都是我弟子的不孝。”
终于在一阵冷风吹过后,那轮夕阳消失在二者的视野中,彼此都以对方看不清的速度出招。
这就是杀手的奥义,可以不给对方任何反应的时间。
“不愧是大师兄,都过去那么多年了,连我的手段还是没有忘掉。”
此时用膝盖抵住对方胳膊的甘凛也是笑了笑:“你也一样,对我的出招一清二楚。”
“那接下来,我可要动真格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