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张康也明白父亲的深意,是想通过论语述而,通过圣人的教育思想和学习态度,反思自我,只是少年心性,并不在意。
张康恭敬地称是,张凌山挥了挥手,张康转身继续劈柴。望着少年的背景,张凌山不自觉得的露出一抹微笑。
走进房中,“娘子,今日村正带着几位家老来家中商谈,需整治几个菜肴。”
李莹迎了过来,“山哥,康儿今儿刚好打了几只兔子,我再略备两个小菜,就可以了。”
张凌山抓住李莹的手,“娘子受累,不过平日不要过于宠溺康儿,性子野了再难读书。”
李莹拍手打掉张凌山的手,嗔怪的翻个白眼,“老夫老妻的,让康儿看见,康儿聪慧,学的哪次不是极快,太严苛损了他的性子,以后像你一样书呆子岂不吃亏?”
张凌山无奈的陪着笑脸,“娘子说的有理。”
李莹反手戏谑的拍了一下,“书呆子也油嘴滑舌。”
将饭菜整治妥当,一盘豆干,一盆炖的烂熟的兔肉,一只烧鸡,一碟花生,又去沽了些村中的白酒。
李莹拿了两小盆炖兔肉,要张康一份送去赵老爹那里,一份送到村中孙猎户处。
虽然村中没有高门大院的规矩多,李莹还是没有上主桌用饭,嘱咐张康送到后,在偏室一起用饭。
村正赵春带着四五个人来到家中,一行人边饮边吃,开始谈起事情:赵春抿了一杯,感慨道,“张先生,村中本来没有什么读书人,你见识广,有件事给出出主意。”
张凌山也跟着喝了一杯,“当年没有村正收留,我和拙荆也无处安身,有事请讲。”
“先生你也知道,咱们这村寨,也是傍着旁边的矿脉才渐渐壮大,村里都是指着在矿上做活维持生计。”
指了指桌上的一个中年,“现下村中都是赵达带着青壮,半年前,朝廷派来了一位名叫刘金的矿监,这个没卵蛋的,日日催逼重新开掘老矿脉。这老矿已经废弃许久,内部蓄了很多水,深的都可以行舟。”
“刘矿监逼迫官府,县官梁大人无奈,安排人力,造了水车一直在排水,这期间刘金虚报采矿数目,我们是矿没采,税还要照常交,梁大人将此事上报,但石沉大海,反倒是梁大人丢了官。”
“现在只能让赵达带着人冒险去老矿坑采集了,但之前的税还没有交齐,老弟是读书人,能否帮忙出头说项说项,宽限时日或者减免些许。”
张凌山沉吟许久,“村正,此事我尽力而为,但事情居大不易,机率渺茫。”
村正及族老已是千恩万谢,因为心里压着事情,所以几人喝的也是烂醉。
且说张康这边先是给赵老爹将兔肉送了去。转身向孙猎户家走去。
张康向来伶俐,又肯学习,自然深的孙猎户喜爱。
见张康抱着碗推门而进,孙猎户鼻子深吸,“小康子,好香的兔肉。”
“老孙,就你鼻子灵,快吃吧。”张康将碗放在桌上,笑嘻嘻的看着孙猎户。
“兔崽子,真是学了老子的本事,越来越玩劣。”
孙猎户佯装恼怒叫骂起来。
“学了本事,不也是打了兔儿孝敬你,你就偷着乐吧。”张康反驳道。
“你小子,我的本事也学了七七八八,你这脑壳,能称得上过目不忘了,不好好读书,非学这腌臜的手艺,可惜,也没什么大才调教你。”孙猎户抓着兔肉大口咀嚼,嘴上还感慨着。
“要什么大才,我现在闲了打打野味,再读两年书,保不准去县里做个账房,日子美得很,要你操心。”
做了个鬼脸,张康一溜烟的跑回去用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