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儿,吃饭了!”一声如深林黄鹂般的声音传出,甚是清脆好听。
“好的,母亲。”少年走到一个水缸前,打水洗漱,走进房间。“啊!还有兔肉!”少年惊喜地大叫道。
“这是最后一点了,留给你吃的。你每天这般练习,不多吃些肉,身体怎能吃得消?”妇人一边盛着米饭一边说道。
“我明天再出城一趟,看能不能再打些野味来!”少年道。
妇人一边吃饭,一边将兔肉加到少年的碗中,“多吃些,好长身体。”
“母亲,您也吃。您也不能顿顿光吃菜不吃肉啊!那怎么行?”少年将一大块兔肉加到妇人的碗里。
妇人抬起头来,笑道:“行的,母亲这些就够了。”
这一笑,当真是梨花绽放,杏花纷飞,小屋顿时春意盎然。
那妇人约三十出头,双眉修长如画,双目弯曲如月肤如白玉,指若柔荑声若空间流溪,面若桃花芙蓉。一举一动,柔弱得如雨打荷花一颦一笑,流露出成熟风韵。
“嗯!”少年答应着,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妇人小口细嚼,不多时风卷残云,满盘狼藉。
夜晚,红烛点起,少年认真地看着武岳兵法,那妇人在一旁裁缝衣服。
“云生,再过些时日,便是你十六岁的生日了。按照惯例,你就要举行成人礼了,你是怎么想的?”妇人问道。
那少年名曰云生。
母亲分娩之时,忽作一梦。梦见天空之上,云海翻腾,一轮红日从云海中升起,光芒万丈。迷雾退去,那红日忽然钻入她的腹中,惊醒之时,腹部疼痛,产下一子,身放红光,久久不能散去,故起名云生。
天生异兆,妇人大惊,怕又招来异常祸端,遂闭口不语。除云生父亲云腾之外,再未与他人提起。云腾听后,欣喜不已,认为云生将来必为大富大贵之人。
云生道:“母亲,我想亲自去猎杀兽物,以祭成人礼。”
大德律礼,男子年十六岁即为成人,可以娶妻生子,另立家业。成人之时须举行成人礼。
大德建国之时,为鼓舞男儿崇尚习武之风,要求在成人礼时必须亲自猎杀一头野兽祭礼,以彰显男儿气概。越是猎杀凶猛的野兽,越能显现男儿的本事。
到大德后期,野兽数量渐少,尚武之风退去,许多男儿便在市场购买野兽,在成人礼时杀死。甚至有些穷困家的孩子,因无力购买野兽,便不再举行成人礼。
成人礼兽祭,其实早已沦落为一种形式。
“可是云益山脉,山高路远,野兽凶猛,你一个人去,母亲不放心啊!”妇人低下头来,又道:“你父亲一去十余年,杳无音信,生死不知。你若再有个好歹,你叫母亲怎么活啊?”
说着,妇人禁不住掉下泪来。
云生祖上三代从军。祖父战死于二十五年前的阿颜巴拉山战役之中,祖母身染疾病而亡。父亲从军龙虎关,十三年来未有半点消息。云生自小与母亲相依为命,有着一种深深地恋母情结。
云生看着母亲,不忍母亲心痛,顿时心软了下来,于是叹气道:“好吧,母亲,那我明天去集市上看看,然后再说吧!”
那妇人顿时转忧为喜,连忙擦去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