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就是下的还不错的意思。”见陶范还没听懂,陶旭只能硬着头皮捏造了一个故事,就说是在寻阳老家的时候和狐朋狗友们定的一个标准。
陶范还是满脸的不信。
毕竟炒作也是有点真材实料才能炒啊。围棋这玩意和清谈书画这些主观判断非常浓厚的项目不同,输就是输,赢就是赢,一点也狡辩不得。
别的项目上只要水平不是太差,大不了出点钱找个什么权威人士鉴定一下,就可以出道了。可围棋万一输了的话.....
魏晋时期和现代不同,可没有回锅肉这一说,要么成功出道,要么就此告别政坛。想要在建康城的名士圈打出名号,机会只有一次。
“十父放心,我的水平不说天下无敌,但在这建康城里,没人下的过我!”
要想唬住别人首先就得唬住自己。陶旭的确有业余5段的棋力,但没和别人下过,他自己也没有十分的把握。可叔父都不太相信自己,陶旭只有把八九成的把握先吹成十成。
“十父若是再不放心,咱们现在就下一盘试试如何?”
陶旭倒是不信了,这区区古人的围棋水平还能翻得了天?要知道他可是经过了现代电脑AI的吊打式“训练”,水平和古人根本不在一个层级上。
陶范见他说的这么有把握,好奇心也上来了,便叫隔壁的小妾搬过一只棋墩来,两人当面锣对面鼓的拉开架势下了一盘。
结果不到五十手,陶旭的白棋就在一个角部把黑棋通杀了,直接取得五十多目的优势,棋局事实上已经结束。
见叔父不吭声,陶旭也不动声色,他清理了棋盘,交换了先后手,又和陶范下了一盘。
这局陶范谨慎了许多,可依旧没撑过一百手,陶旭的黑棋在接连两个局部都直接杀崩了白棋,棋局再次进入了垃圾时间。
“好,我会帮你安排。不过明天的邀约,你有什么打算?”
陶旭见叔父岔开了话题,实际上已经认输。他微微一笑,拱手道:“正要请教阿父!”
“子初,你没有让我看错!”陶范有些讶异,他还以为陶旭会乘机得瑟一下,但眼前的这个年轻人胜而不骄,像极了当年的父亲。
“据你所说,庾怿在尚书台足足待了两个时辰。你这点事足够他在里面呆够两个时辰么?”陶范捋着长须沉吟道。
“应该是临川太守的事吧?”陶旭试探着问到。
“是不是你明天自然知道了。不过我一直不明白,庾元规(国舅庾亮)现刺江州,为什么区区一个临川太守,要他庾怿亲自来建康面见王司徒。任命一个太守,明明就是刺史职权范围之内的小事。”
“难道说,是王家要掺合进来?”陶旭一个激灵,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很有可能!”陶范沉吟道,“如不是王司徒亲自上阵,恐怕很难让庾怿亲自来一趟。要知道,王司徒的侄子王允之现在于湖,监着扬州江西四郡军事。王家对江州是觊觎已久了。”
“明日之会,信上虽未言明有谁与会。但恰恰是言辞含混,才说明与会的人里鱼龙混杂,恐怕不仅仅是庾家的人,到时候你要少说少做,不能出风头。炒作的事我自会帮你安排。”
“多谢十父!”
陶旭深深作揖,行了个大礼,才退出叔父的卧房。
这一次,他自信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