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妻主今日非但没有嫌弃还微笑着把他拦下了,秋雨有些不知所措的退到一旁。
看着妻主宁静的侧脸,不知为什么他感觉今日的妻主变化很大,与往日对他不断的恼怒喝骂不同,妻主今日的笑容温柔亲切,甜甜淡淡的让人留恋不已,想到这里,秋雨不由怔住,再仔细去看,那笑容已经消失了,妻主正拿起他的花绷子凑近了仔细观看。
夏瑾又细细的看了一遍,依然觉得他的绣品绚烂夺目。秋雨的绣艺精湛,搭配巧妙,赞一句巧夺天工也担得起。一般的绣坊里最好的绣郎都无法与他相提并论。
其实像他这样在家做绣活的绣郎技艺再好也只能挣个辛苦钱,真正的油水都被绣坊抽走了。
夏瑾不免有些心疼他,她将绣花绷子递还给他。又见他将花绷子和各色丝线一样一样精心细致的收到针线笸箩里,动作舒缓轻柔。
因为喜欢才会想到去珍惜。她不由笑道:“你很喜欢绣花吗?”
秋雨将针线笸箩放回到地柜上,又把炕上打扫干净,他闻言有些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轻声道:“我只会绣花,从小就喜欢,别的什么也不会。”
他们家虽不富裕,却是女儿多男儿少,男儿从不糙养,他未出阁前只在家由阿公教导着绣绣花作做针线,家里还有两个姐夫,什么活计都用不着他,连生火烧饭都是出嫁后现学的,妻主总是嫌弃他烧的菜难吃,他向村里会烧饭的夫郎哥哥们学了许久也做不好,惹得妻主每次吃饭都骂骂咧咧的。
夏瑾听了若有所思。她散了头发,正要上炕。只见秋雨已经铺好了被褥,两套被褥一套铺在炕头,一套铺在炕梢,中间隔了很远的距离,如她所料,他们并没有同睡的习惯。
夏瑾心情愉悦的上了炕,秋雨正在细心的用自己打的浆糊把几处漏风的地方在里面糊严实。之前他买豆腐时多带了十文钱顺路去村里的杂货铺买了八张糊窗的栾纸回来。
夏瑾也笑着过去帮忙,秋雨连称“不用麻烦妻主”,被夏瑾无视了,她浅笑着淡淡道:“蜡烛也快用完了吧!不知备下十根蜡烛需要几文钱!”她看着夫郎一提到银钱就变的恹恹的小脸,笑意涌到了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