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一步迈进去,不由得微皱了皱眉头,屋里的味道很难闻,潮气混合着臭味。
床榻上的钱氏抬起头看向屋门口的无忧,她眯了眯眼,想仔细看清来人。
因屋内的昏暗,无忧进来后先适应了一下屋内的光线,才看清躺在床榻上的钱氏。
钱氏脸色苍白,整个人憔悴的厉害,也瘦的厉害,毫不夸张的说,她整个人就剩下一层皮包着骨头。
“谁?是谁?”钱氏喘息着,有气无力。
“你不是想见本宫吗!怎么?这么快就忘了?”
钱氏听见安国的声音,呵呵的笑起来,笑使得她又剧烈咳起来,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你看见我如今的狼狈不堪,是不是很开心?”钱氏说话完全放开,连敬语也不用了,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呵!开心?这都是你咎由自取的结果!”
“咎由自取!要不是有你,我们娘三过得好好的,都是你,是你来了,我失去了儿子,失去了娘家,女儿过得也不幸福……”钱氏的声音徒然尖利起来,她挣扎着想坐起来,拼尽全力。
钱氏一边尖利的叫着,一边喘息着,眼泪顺着她那已经消瘦成皮包骨的脸留下来。
无忧以一个医者的眼光审视着钱氏,知道她活不过这两天了,临死就让她死个明白吧!
“便是本宫不来安宸又如何?左不过你们娘三多蹦跶两天罢了!你儿子心胸狭隘,志大才疏,若安宸交到他手里,早晚是个毁,轩辕家的老祖宗都得被气活过来,而后从坟墓里爬出来找你们算账。”
“至于你的女儿完全是被你这个当娘的娇纵坏了,你的儿女完全是毁在你自己手里的。”
“还有你的娘家,贪得无厌,仗着皇亲,在外为非作歹,欺行霸市,他们就是安宸的蛀虫,早就该被揪出来,不仅带累了父皇的名声,于国于民他们就是罪人。”
“你,你,你胡说!”钱氏拿起自己躺的方枕朝无忧扔过去,无忧丝毫没有闪躲的意思,那枕头还没到无忧近前就掉落在地。
“本宫还有几句话要送给你,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无忧说完,大步离去,毫不理会身后钱氏撕心裂肺的叫喊。
当夜,钱氏便去了,她到死都没闭上眼,大张着嘴,不知她还想说些什么!
因为冷宫的无人理会,直到寺人来送午膳时才发现。
禀告给了明德帝,明德帝沉默了好一会儿,摆了摆手,“找块好地埋了吧!”
全福赶忙安排下去,可宫里的下人都是拜高踩低的,对待一个过了气的住在冷宫的女人,他们只用了一卷草席卷了尸体,随便拉到野外,浅浅的埋了,剩下的银钱几人一分,回到宫里绘声绘色的一描述,这事就算结了。
六公主的结局也很惨,自从钱府一倒台,钱氏一死,六公主的驸马就更不拿六公主当回事了,最终,六公主郁郁寡欢,疯癫了!
安宸的京城泰安城开始热闹起来,各个客栈爆满,身份尊贵的自由驿馆招待,外地的百姓们也朝京城里涌来,就连大街上的商贩都多了不少。
商贩们生意好,自是人人脸上带着喜气,百姓们也三五成群的上街逛,期待着能看到各国的贵子贵女们。
街上巡视的兵士与衙役也多起来,城门处查验身份也是越发严格。
无忧这些日子忙得很,每日都要跑到宫中,陪着齐皇后筹备相亲宴的具体事宜。
这一日晚膳时,小一阳缠着无忧,“娘亲阳儿都好久没上过街了,明天可不可以让紫衣姨姨带阳儿上街逛逛呀?”
“大街上如今乱的很,娘亲这些日子也忙得很,不如等娘亲忙过这阵子,再带你们兄妹两个去玩好不好?”
小一阳拉拽着娘亲的衣袖不撒手,“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