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仲凯往他身前凑了凑,他低声在离仲凯耳边耳语一阵,只见离仲凯的脸色突然白了,说完,他静立一边,良久,离仲凯才缓过神来,对那小兵一抱拳,低声说道:“兄弟,离某谢过了,离某若躲过这一劫,必定报答兄弟。”
小兵声音极轻,低不可闻的,“将军言重了,您平常对我们好,大伙儿都知道,我不愿意看到您这样的好人遭到奸人诬陷,受那不白之冤。”
“谢了!你先离去吧!别让人发现了。”小兵走了。
离仲凯站在那里身子晃了晃,宝柱赶忙上前扶了一把,“将军,您怎么啦?”
“没事。”离仲凯站在那稳了稳心神,“走,回大帐。”
回到主帐,打发走了侍卫,帐内只剩下主仆俩人,宝柱也发现了将军自打见过那小兵后的不对劲,小心翼翼地问道:“公子,您到底怎么啦?要不您和小的说说?”离仲凯身边无别人在时,宝柱都习惯还在府里时的称呼。
离仲凯把事情和宝柱一说,宝柱就急了,“我和他们拼了,这群混账,他们的心都让狗吃了吗?还有那个吕恩韦,他还是您一手提拔的,这个忘恩负义的畜生。”
“宝柱,休得鲁莽行事,按时日算李大人已经到京城了,陛下是明君,不会偏听偏信的,我不怕陛下派监察史和兵部来查,我离仲凯问心无愧。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如何应对。我和你说这事的意思是不希望你被人利用了去,让你说话做事多多三思,明早看到吕恩韦你应该知道怎么做吧!这些不需要我再教你了,回去睡吧!好好思量思量。”
“知道了,公子,宝柱不会给你惹事的,公子也早点睡吧!”宝柱出了大帐,站在帐外眼圈都红了,公子这些年在边关不容易,吃苦受累的,如今还要被人冤枉,这天理何在啊?
大帐内安静下来,离仲凯皱着眉头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不知在想些什么。
突然他回身在床榻里侧翻出一块布帛,打开来是一片字迹,但每段字迹又都不同,很明显不是一人所写,看着看着就笑了,这是家人所给予他的温暖和力量,他一人怕什么,他最怕自己如果出了事,那一家老少怎么办?最怕家人受委屈,这些年未能在父母身边尽孝,未能疼爱妻子,未能教育子女,自己一颗心都扑在这边关战事上,忠孝不能两全啊!可这忠心如今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