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奕寻垂头丧气的回来了,和冯衡聊了一下午越聊越心堵。没钱又没人,这官怎么当?工作该怎么开展?
白溪也看出了他的心情不佳,她也没想到,这里的条件竟然这么差。
晚上的饭还是冯衡拿来了一些米和一点咸菜,三人煮了一锅粥,就着咸菜吃了一顿。
晚间休息时,谢奕寻刚一坐到床上,就听见“咔吱”一声,床头一下就偏了下去。
“唉!”看着倒塌的床角,谢奕寻深深叹了一口气。
白溪听见声响也过去查看,原来是床架上的一根木条断了,最后还是谢奕寻去柴房找了一根粗棍子抵在下面才勉强能睡。
谢奕寻躺在床上看着顶上旧得发白的帷幔,缓缓道:“阿溪,对不起,害你跟我受苦了。”
原以为能给阿溪幸福,却没想到反倒是让她跟着他吃苦。
“谢郎,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们是夫妻啊!这点苦算什么?环山县穷,条件艰苦,这只是暂时的。咱们想办法让他们脱贫致富不就好了吗?到时候民众富裕了,大家不就好过了吗?”白溪看向他道。
是啊!阿溪说得对,带领大家致富才是关键,纵然困难重重,只要不断努力,一定能成功的。
谢奕寻又恢复了满腔斗志,“对,娘子说得对。早些歇息吧,明日咱们出去看看情况。”
白溪点点头,两人相拥而眠。
第二日一早,谢奕寻便找了冯衡带路去县城周边查看情况。
四人一路走来,就见田地全都被流沙掩埋,难民无数,年轻人多逃荒去了外地,留下的都是一些老弱病残。
他们吃树叶、刨树根,附近的山上都被吃得只剩树干了。
谢奕寻眉头紧锁,“怎会这样严重?村民们以前家中没有存粮吗?”
“环山县本来田地就少,产出的粮食也不多。交了赋税后只够村民们自己吃了,哪来的存粮啊。”冯衡叹息一声。
“赋税交了多少?”谢奕寻问。
“每人交两成的粮食,不过村民家中都是人口多,田地少,算下来差不多得交近一半的粮食出来。去年县里共产出约一万石的粮食,赋税交了五千石,一千多户人家近六千多人口只有五千石粮食吃。”冯衡回答。
谢奕寻算了下,一名男子一年约吃十石粮食。六千人口一半算壮年,一半算孩子,一年约吃四千五百石粮食。这样算下来村民根本没有多少多余的存粮。
“田地少咱们可以开荒啊,在山上开辟田地种啊!”白晚指着周围的大山道。
“没用的,这山上的土地不肥沃,根本不能用来种粮食,种子撒下后根本长不出来。”冯衡摇头道。
谢奕寻突然灵光一闪,道:“咱们去山上看看,不能种粮食,说不定能种一点别的呢。”
去了一趟京城,也长了不少的见识。比如有人种茶叶为生,有人种果子为生,有人种药材为生等等。
环山县不能种粮食,或许可以试着种点别的,到时候卖出去换成粮食不就可以了吗?
他将这想法一说,立马受到了三人的赞同,于是四人朝着大山而去。
到了山上,四人仔细的查看了土壤,只见土质很硬,泥土十分贫瘠,确实不适合种粮食。
白溪仔细观察了四周后开口道,“我看着这里有些眼熟,我们那后山也有一片这样的土地,长了好几颗柑橘树呢,每年橘子熟了以后村里人都会去摘橘子吃。”
“是啊,柑橘很好吃的。”白晚也点点头。
谢奕寻仿佛感到了希望,“那柑橘树应该怎样种植?”
白溪老实的摇头,“不知道,我小的时候它们就在那里了。”
“姐夫,我回家给你挖几颗来种一下不就知道了吗?要是长得好,咱们就把这片山都种满柑橘。”白晚出声道。
谢奕寻思索了番,点了点头,“阿晚,那就麻烦你了。”
“你就放心吧,包在我身上。”白晚拍着胸脯保证道。
几人查看完了便打算回县衙,不料老远就看见县衙外面围了一大群人,“哐哐哐”的砸着门。
“大人,咱们从后门进吧。”冯衡悄声道。
“看!他们在那里!”有人眼尖看见了谢奕寻四人,于是一大群人全都跑了过来,将四人团团围住。
“大家快上!狗官在那里!”
“你这该死的狗官,欺下瞒上,到底何时才放粮!”
“放粮!放粮!”
“今日你不拿出粮食,休想活着离开!”
“对!反正饿死也是死,老子与你同归于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