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弟一通操作,和黄牛聊到飞起,“哥,确定了,就是这个岛!”
狗仔头子招手:“看这附近有多少人在,立刻都赶过去,准备好直播摄像头,咱们这次直播,抢时间,我怕有其他狗仔团队也跟过去。”
“是。”
狗仔头子接连不断地吩咐,语速快到听不清:“宣传呢,现在就放消息,欢迎大家蹲守我们直播间。”
“有没有认识叶知秋联系人的?把嘴闭严实了,这次不许拿钱赎,就直接爆,攒点名声。”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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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楚名手中握着一个样式繁复,花纹凌乱的“表”,远看只隐隐不舒服,近看才绝觉诡异,花纹密密麻麻交织,若是错了眼,竟以为是扭曲的骷髅纹路,鬼气森森。
“表”上没有时间,只有一根进度条,现在停在97的位子上,进度条颜色猩红狰狞,一眼看去,颇有心惊肉跳之感。
乔楚名面无表情地把玩着表,今天之后,进度条大约就能达到99。
他也就能交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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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老师,”陆悯前来统计节目单:“你想好今晚的表演曲目了么?”
“想好了,”叶知秋写下名字:“《月色》。”
陆悯不了解小提琴曲,不关注这些事,《月色》这名字听起来很像《月光》,只当是《月光奏鸣曲》,在心里诧异了片刻为什么要用小提琴拉钢琴曲,但毕竟自己是外行,没好意思问出口。
节目组准备的舞台比较简陋,严格来说,也没有舞台,只是在岛上沙滩圈了块比较平整的地方,在中央点了篝火,随着表演者就在篝火旁或唱歌或拉琴,受邀参加的客人围成一圈随着音乐跳舞。
“今日寻踪”的狗仔们偷偷潜过了湖面,趁着节目组在沙滩这面兵荒马乱筹备的时候,悄无声息地从密林那面上了岛,他们脖子上挂着不知道从哪弄来的节目组的“工作牌”。
两个人上了树,借着树叶遮掩身型,只留了个摄像头露在外面。一个人携带了微型摄像头,大大方方混进了场务中,随着他们一起搬运音响。
工作人员发现多了一个人,抬头看他,瞥见了他的工牌。
那人解释:“张导说这边忙,让我过来支援。”
工作人员没在意,人员调动是常有的,哪边活少就调走几个去其他地方干活,“那跟着我走。”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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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目单报上去,导演坐不住了,“陆老师,您没写错曲目吧?”
陆悯被问得莫名其妙,“没有吧。”
导演为了能炒一波段维庸和叶知秋的事,提前看完了网上流传的各个版本的故事,这首《月色》如雷贯耳,“据说这是叶知秋为段维庸写的曲子。”
陆悯吃惊:“那叶知秋还表演?我去找他。”陆悯风风火火转身就要走,叶知秋这是嫌自己话题还不够多么,乔楚名和段维庸那点子破事都快人尽皆知了,非要在这个时候在综艺里高调么?
“等等等等,”导演眼疾手快,快跑几步扯住陆悯的衣角:“陆老师陆老师!”
“陆老师,冷静。”导演连珠炮一般开劝:“叶老师既然选这首曲子,自然有他的用意,我们没必要去阻止他。”
“兴许这是他一直期待的机会呢?”导演诱劝。
陆悯冲他翻了个白眼,他是节目组的导演,满脑子自然只有怎么拉高节目收视率和点击量。
陆悯在圈里这么多年,什么没见过/这些小年轻们爱的时候激情上脑,冲动在节目里昭告天下,自以为足够有勇气和伟大,能抗住一切流言蜚语。可新闻造成的负面影响是持久的,等他们再也不爱,闲言碎语仍然存在,那个时候可就难熬了。
段维庸和叶知秋的事已经是过去时了,现在段维庸和乔楚名才是半公开的一对,叶知秋这个时候拉《月色》,难听的话只会更多。
陆悯抽走了交给导演的节目单,撕成了碎到不能再碎的碎片,确定没人能凭借这个碎片拼合原件,丢进垃圾桶。
她先找了段维庸,把这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希望段维庸能先稳住叶知秋,他俩有什么事可以私下解决。
段维庸听完沉默了片刻,“我去找他。”
陆悯悬着的心放下小半个,据说叶知秋最听段维庸的话,希望段维庸能劝住他。但假如她对段维庸多一点了解,她只怕要后悔死这个举动。
段维庸如她所想的一般上门堵叶知秋。
“有事?”叶知秋正研究007突然不出声的事,不大想和人说话。
“你要拉《月色》?”段维庸径直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