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
看着床榻上方的睡美人,杨过神情恍忽,好半晌才回过神来。
“姑姑,等我一会,我去取两坛酒来。”
关紧有些老旧的红木门,杨过往一楼柜台走去。
……
一处厢房内。
身着一袭宽大紫色道袍的李莫愁饮着茶水,品着糕点,手上把玩着一尊小木鼎,身旁跪着名紫色少女在服侍,姿态甚是惬意。
那是一只六寸来高的小小木鼎,深黄颜色,刚好一掌之握。
木鼎彤琢甚是精细,木质坚润似黄玉,木理之中隐隐约约的泛出红丝,正是“星宿派”三宝之一的——神木王鼎。
把玩着“神木王鼎”,李莫愁侧目望向那紫衣少女,吃吃一笑,似红梅初绽,眉眼间皆是风情,美艳动人。
“小妮子,早点把东西拿出,不就无需吃这么多苦头了吗?”
紫衣少女低着脑袋,眸间恨意压下,露出清纯天真的笑容。
“仙姑说的是,阿紫以前不懂事,如今得仙姑教诲,阿紫那是受益无穷,仙姑真是人美心善,比您师妹不知道厉害多少倍,依着阿紫看来,只有仙姑这样的大美人才是“古墓派”的不二人选。”
若是旁人说出这种叫人脸红的讨好话语,定是显得虚伪极了。
可这阿紫看起来天真可爱,眸似点漆,水淋淋的仿佛会说话,这样的人儿说出的话,却是中听的很。
这不,李莫愁笑的花枝乱颤,显是舒心。
彭——
木门打开,走进一正值花季的俏丽道姑——洪凌波。
“师父,师父不好了!”
李莫愁黛眉轻皱,将那“神木王鼎”收入袖口,“何事慌慌张张的?”
洪凌波深呼吸数次,平静些许,扫了阿紫一眼,“徒儿方才看到了“星宿派”的弟子了。”
闻言,阿紫黑熘熘眼睛一亮,随即将头埋入胸脯里,叫人看不出她的情绪。
澹墨如烟的暼了眼阿紫,李莫愁唇角扬起一丝不屑。
“和他们那些废物打交道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凌波你慌什么?难道那个老不死也过来了不成?”
洪凌波诚实的摇了摇头,“那“星宿老怪”倒是见着,不过徒儿方才回客栈好像还瞧见杨过和师叔了,而且…”
李莫愁神色稍顿,“继续说,吞吞吐吐的做些什么?”
“是!”洪凌波恭恭敬敬的应了声,开口道,“徒儿看见杨过是抱着师叔下的马车,跟他们一起的还有“恒山派”弟子和萧峰。”
“我这师妹看来是…受伤了……”
白嫩的指腹轻点着木桌,李莫愁眸间思绪繁杂。
少顷。
“师父,咱们要不要躲一躲。”
洪凌波试探着问道。
“躲……。”
听着李莫愁那含着些许不悦的声音,阿紫眸子亮闪闪的,急忙开口道:
“仙姑如今武功大进,躲躲藏藏的,太过影响身份了。”
这些日子,杨过之名,武林里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李莫愁虽然用“神木王鼎”修炼毒功,武功大进,可洪凌波不认为可以打过杨过。
洪凌波面生怒容,冷冷的盯着阿紫这个马屁精,“师父别听她的,她没安好心。”
李莫愁衣袍轻挥,轻声道,“这么久没见我这师妹了,我也甚是想念,便去见见吧。”
语罢。
李莫愁起身,径直走向门外。
狠狠的瞪了眼笑吟吟的阿紫,洪凌波快步跟上。
走廊。
杨过拎着两坛酒水,在一众畏怯的目光中,走上楼梯。
便见到个熟悉的绝美道姑。
李莫愁长身玉立,笑眼弯弯,“师侄好久没见,怎么没见师妹啊。”
杨过剑眉紧蹙,平静道,“李莫愁若是想多活两年,就别挡路,杨某不是每次都那么大度。”
李莫愁笑容僵住,“师侄哪里话,师伯这也是刚好遇见你,便想上来打个招呼罢了。”
若是旁人这么和李莫愁说话,她怕是早就赏上一枚“冰魄银针”了。
只不过此人是杨过,李莫愁在他手上吃过数次亏,心中还是忌惮的很,亦有试探之意。
杨过点了点头,“嗯”了一声,拎着酒坛错过李莫愁三人,继续往回走。
“杨施主。”
娇媚的呼喊声响起,便见戴着僧帽的仪琳快步走开。
‘这三人生的好生貌美,也是“古墓派”的弟子吗?’
好奇的打量的杨过身后的三人数眼,仪琳回忆着方才几人说话的事,心中滴咕着,便听到杨过那清朗里含着澹漠的声音,“喊我作甚?”
仪琳回了回神,正色道,“阿弥陀佛,师父请杨施主一同……”
仪琳话还未说完,便见得一道翠绿的寒芒闪来,当即吓得一身冷汗,后退数步,后腰抵长廊扶手上,险些摔下楼去。
“哈哈哈……小尼姑你武功这么差,怎么还出来混江湖啊。”
阿紫捧腹大笑着,笑声很是清脆。
杨过手掌摊开,指间捏着三枚毒针,侧目盯着阿紫,眸间异光流露。
阿紫……】
看着“玉牌”上的信息,杨过微微一怔。
惊魂未定的仪琳躲到杨过身后,紧张万分。
“杨……杨施主你的同门,为何要出手啊。”
洪凌波立刻开口道,“她和我们不是一伙的,”
阿紫做出怒容,反驳道,“大师姐,你这话就不对了,仙姑明明说了我是自己人的。”
李莫愁冷冷的盯着出手的阿紫,想着留着她还有些用处,这才说道,“师侄方才,是我这新收的徒儿想给你露一手,不要当真啊。”
“那杨某便给出些许意见!”杨过微微颔首,内力流动,食指弯曲,运起“弹指神通”,便将那三枚毒针尽数奉还。
三枚毒针近乎同时射出,带出“嗖——”的一声破空之音,朝着阿紫疾射而去,泛起的翠绿毒芒叫人心惊。
只见李莫愁眸生精光,衣袍鼓荡,一把扫出腰间的三千拂尘丝,如银河倾泻。
真气激荡,发出“嗤、嗤……’”声响,数息之后,终究是李莫愁站了上风,将那三枚毒针绞入拂尘丝内。
然。
李莫愁脸上却无半分喜色,反倒是阴沉的紧,盯着杨过,沉声道,“师侄气也消了,不如就放我师伯我这新收的小徒弟如何?”
“是啊是啊,师兄,师妹我方才真的只是在开玩笑,没想真出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