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老三!弄醒这小子,然后拍个视频发给陈锦寒,告诉他我们要的不多,三百万现金,4 个小时,时间一到看不到钱就撕票……对了,用你的刀给他挂点彩再拍。」
听见这话,陈溪暮知道,自己该动手了。
不需要用眼睛看,听声辨位是他的本能。
脚步声近在咫尺,陈溪暮坐在椅子上不假思索地一脚踢出,踹倒正面来人。被捆在身后的双手抓住椅背,他旋身而起,将整把椅子当做武器砸在右边那人身上。
木质的椅子承受不住力道四分五裂,捆在上面的绳子自然地松解开来。解放双手的陈溪暮顺手一捞、一甩,以绳为鞭,一鞭就将左边那人抽倒在地上,然后一记侧踢,把之前被正面踹倒刚刚才爬起来的绑匪又踢了出去,人撞在仓库的墙上落下来,没了声音。
整个过程不到两秒,仓库里站着的人就只剩陈溪暮了,而且,他眼罩还没摘。
外面还有两个绑匪听见动静,推门冲进来一看,人都傻了。
他们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什么情况?这不是他们绑来的那小子吗?怎么一个人干翻了他们三个人?
他这么猛还能被绑架?
更离谱的是,眼罩还没摘的陈溪暮像是看得见他们一样,竟然转过头来笑着挥手跟他们打招呼,「你们好啊。」
几分钟后,仓库的铁门被推开,陈溪暮已经摘掉眼罩,施施然走了出来,看了一眼天边的夕阳,他扭开门外露天的水龙头,开始冲洗手上的血迹。
花了点时间复习了一下前世的审问技巧,他才知道,这群绑匪一共五个人,其中领头的那个刚出狱一个月,想搞点快钱,有个叫钟武的掮客要价三成,给他推荐了自己这个肉票,于是就有了这次绑架。
「仅仅提供一个肉票的信息就能拿三成,真让他们成功了,这个钟武坐在家里就能收一百万……这帮掮客真是暴利啊。」陈溪暮感慨道。
「不过,连一个道上的中间人都知道陈家的掌门人不待见他的长子,我还真是声名在外。」
晚上,陈家别墅。
陈溪暮回到家,果不其然,他正好看见自己的父亲、香南陈家的掌门人——陈锦寒正穿着一身睡衣,坐在沙发上喝茶。他不想自讨没趣,准备直接上楼回房。
「站住。」陈锦寒开口叫住了他,「今天去哪里了?」
他神色漠然,语气不像面对儿子,像审问下属。
「家里太闷,去外面逛了逛。」陈溪暮随口答道,并没有说出自己被绑架的事。
「你开学考试的成绩排到了五百多名,连重点班都没进,还有心情在外面闲逛?全年级不到一千人,你连中线都够不到。」陈锦寒质问道,「你弟弟排第几你知道吗?」
他摇了摇头。
「他排第一!」陈锦寒皱起眉头,语气严厉,「哪怕他考了第一,今天也在家看了两个小时书,你再看看你!像什么样子!」
陈溪暮听了这话直翻白眼,公司事务繁忙、日理万机的陈锦寒怎么会知道陈明喆今天在家看书,时间还精确到了两个小时,无非是继母又在他面前炫耀他儿子天才又努力的人设了。
这时,一个穿着卫衣、长相英俊的少年背着一个挎包走进客厅,正是陈锦寒的次子,陈溪暮的弟弟,陈家的「麒麟儿」——陈明喆。
看到陈明喆,陈锦寒连忙收起垮掉的脸,换上笑容,「明喆,回来了啊?」
「爸,我刚去健身房了。」陈明喆点点头。
「锻炼辛苦了,你快去休息吧,厨房里有炖好的鸡汤,那是你爷爷的农场专门送来的散养土鸡,我吩咐他们帮你撇掉了油脂,待会儿尝一尝,看合不合口味。」陈锦寒笑道。
「好啊,我待会儿去试试,谢谢爸。」他笑得很阳光,让陈锦寒越看越喜欢。
越过站在一旁的哥哥陈溪暮,陈明喆看也没看他,径直上楼去了。
眼见父亲目光回转,脸上的笑容消失,陈溪暮连忙道了声「我困了」,然后也上楼去了。
陈锦寒气得站起来又骂了他几句,他只听清了最后一句。
「……我看你就是烂泥扶不上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