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顺着拥挤的人潮,刻意和托比珀拉开距离,而后趁对方不注意,连翻几节观众席,像湍流中的鲤鱼,迅消失在托比珀的视野中。
“瓦兰!瓦兰”
他听见男孩委屈而迷茫的声音,跑得更快了些,三下五除二地跑回一楼,冲进休息区的金属走廊。
一步入其中,瓦兰便察觉到了某些异样。
平日里充满争执与挑衅的金属走廊,此刻静得出奇,只听得见悠闲的敲击声。
受到这种气氛感染,他悄戚戚地往前,拐过走廊的一处拐角:
鼻青脸肿的格斗士,躺得到处都是,纷纷地看着前方的背影。
那道背影衣饰华丽,脚步慢而得体,不疾不徐。不似一名格斗士,而似一名云游者。
“羽烨少爷!”
瓦兰快步上前,叫住了前方的人。
羽烨丹瑟转过身,睁开血红的双眼,声音像一段柔软的绳套,悄悄勒住瓦兰的脖子。
“野狗。”
“您的对战我看了,特别精彩,精彩到我都不敢相信,您居然会输给我。”瓦兰挑衅道。
如果对方在这里对他出手,他接下来的比赛都不用打了。
如果对方在这里对他出手,也就证明他的猜测是错的。
羽烨丹瑟没有出手。
“狗会咬人,因为命贱但人却不会咬狗。”
他留下这句文绉绉的狠话,迅消失在了走廊拐角。
鼻青脸肿的格斗士们看着瓦兰,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要知道,羽烨丹瑟仅仅是嫌恶他们粗鲁、吵闹,便将他们打得鼻青脸肿。
可面对这小子的挑衅,却只是撂了一句狠话,什么都没做,甚至像见了鬼般主动避让?
只有瓦兰知道,这一切是为什么。
语言可以作假,异能可以伪装,走路的姿态可以模仿,甚至于性别都可以扮演。
但唯独一个人的目的,始终不会改变的。
他回想着羽烨丹瑟的背影,只觉得诸多困惑不解,都化为乌有。
“你去哪儿了!不知道比赛就要开始了吗?”
一推开休息室的门,卡利便劈头盖脸地呵斥道。
“没什么,去见了一位金主而已。”
年轻的代理人笑嘻嘻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