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的一楼。
左边的墙上是一面木板,钉着各式各样的悬赏,以及因为异能类型不合、条件有限等原因,暂时无人领取的委托。
右边的墙上也是一面黑版,钉着八张字迹娟秀的推荐表,纸张从旧到新排列着。
从入门的位置到楼梯,有老沙发、小圆桌、固定转椅各种家具,确保委托双方都找到舒服的商议空间。
明明半个小时前,艾露米和顿顿还在吵嘴,此刻却静得出奇,只有两侧的纸片在风中轻轻响动,像两扇轻飘飘的帘。
空气中有某种陌生的,有些呛鼻的——体味。
瓦兰眼尖地发现地上有几缕头发是金黄色的,尾部有不规则的翘起。
艾露米……瓦兰握紧了拳头,心渐渐沉了下去。
“艾露米!顿顿!”他站在楼梯口喊。
声音在委托社里回荡,片刻之后,楼上传来女孩的哭声,以及愈发急切的脚步声。
“瓦兰哥哥,你怎么才回来呀!”
艾露米急匆匆地冲下楼梯,苹果似的脸上挂着泪痕,两眼哭得红肿。她金黄的长发杂乱枯糙,左边明显被扯掉了不少头发,鞋子丢了一只,脚脏兮兮的,红裙子也破了一角。
瓦兰松了一口气,将女孩护在身后,死盯着楼梯上方,低声说道:
“别怕,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社长……社长他,”艾露米抽噎着,声音断断续续地,“社长她不见了,我刚刚去楼上找他没有找到,楼上有我不认识的人,我不知道他是谁……”
艾露米语无伦次地抽噎,瓦兰扶住她的肩膀安慰:“现在我来了,你只要跟着我,就不会有危险,明白吗?”
女孩用力地点了点头,抿着嘴止住哭声,瓦兰便又问:“顿顿呢?顿顿哪去了?”
“他说他去执行委托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她看向门外,满眶的眼泪又淌了下来。
“还能走吗?”瓦兰柔声安抚,在得到肯定回答后,他笃定地说:“我现在帮你处理那个东西,你要跟我一起,不然会更危险,明白吗?”
艾露米没有说话,用有些婴儿肥的手背擦去眼泪,用力点了点头。拳头揪紧瓦兰的衣角。
两人一前一后,屏息静气地朝二楼走去。
“来,这个给你。”路过二楼的时候,瓦兰随手拿了一把扫帚,递给艾露米防身,“你知道那个人在哪吗?”
艾露米没敢出声,只是抓紧了扫帚,怯怯地摇了摇头。
三楼尽头的窗户已经打开——更确切地说,是被打碎了,地板上有各种碰撞的痕迹,和散乱的金黄头发。
越往前走,艾露米就越紧张地紧贴着他的身体。
瓦兰用手臂安抚这个年龄最小的女孩,低声问道:“那个人,就是在这里出现的吗?”
“嗯。”
“能详细地告诉我,它是怎么出现的吗?”
“当时我在一楼,顿顿他扯我头发头发就跑,我听到楼上有球滚的声音,以为社长就在楼上,跑来三楼找他,结果……结果……”
“结果社长不见了,反倒是那个人出来打了你一顿,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