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假的?
罗西拿一把抓过庄贤手中的金链,用牙齿咬了咬上面串着的牌子,但那梆硬的口感和没有留下一丝牙印的表面却让他不得不承认手中的链子并非是金子做到。
他愤怒地看向人群中的助手。那人面露惊惶之色,不敢迎上罗西拿的目光。
这笔账回头再算。
“你这恶魔,满嘴都是谎言,等着吧,迟早有一天你会遭到惩罚的!”罗西拿大声吼道,他蛮横地推开了周围的路人,从一片闲言碎语中迅速脱身离去。
他大步流星地在街道上走着,一边走一边低声咒骂,几个助手灰溜溜地跟在他的身后,谁都不敢开口说话。
罗西拿径直走向城市总管的官邸,门口的守卫一见是他,立马挺直了原本歪七八扭的身子膀,好让自己看起来像是一个称职的看门人。
一进到屋里,他就将外面穿的那件质地粗糙的外衣撕裂开来,扔到了一旁的地板上。那衣服表面的麻丝蛰得他难受,然而这么多天以来,为了遵守祭司们“不要太张扬”的要求,他却不得不一直披着这廉价的外衣。
现在倒好,他精心计划的一切都泡汤了。
他扑向总管的桌子,开始向桌后的男人倾泻着苦水。
“舅舅!那个下贱的拿撒勒人!”他说话的时候上气不接下气,仿佛喉头的那股怒气直逼得他窒息,“他居然敢在一群人面前羞辱我!”
“链子的事没成吗?也就是说不需要我出面了是吗?”总管说道。
“我要怎么办啊?我要怎么回去给祭司们交差啊?这可是他们交给我的第一个任务,不能就这么空手而归啊……舅舅,快帮我想想办法啊!”
“唉,我早就劝你考虑得周到些,要事无巨细地审视每一个步骤,”总管叹了一口气,面露苦色,“你父亲当初把你送到法利赛人那里去,可不是让你……”
“我不管!”罗西拿一拳砸到桌子上,“出兵!出兵去抓他!管他什么破链子,把他抓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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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走了罗西拿后,庄贤草草地结束了布道,就出了城。
看那人的样子,应该是哪户权贵家的富贵少爷,再加上他表现出的那种不愿吃亏的样子,恐怕不久后就会找人来报复庄贤吧。
他让人们迅速把帐篷收拾起来,准备往下一个目的地前进。
多亏了十二使徒和哥利亚手下们的帮助,整个收营过程进行的非常迅速。长长的队伍再次开始移动了起来。
使徒们分别负责管理队伍的一段,而哥利亚的手下们则在队伍前后和外围负责保卫工作。一有什么命令,手下们又会担任起传令官的职责,将命令从队头一路传达到队尾。
他们的队伍直行到加利利海旁,在那里,恰巧有一队正在沿着海岸线行走的苦行僧,那些人原本是施洗者约翰的门徒,在约翰被斩首后便终日围着加利利海苦行。
失去了先知的他们,想要以这种方式自行去探知上帝的启示。当然,这种转圈圈一般的苦行不比闲坐在家中冥想要有用多少。妄图从行为中寻找意义,而不是直接着眼于意义本身,那么思维的起点便会是终点。
那些人一看到是拿撒勒的耶稣,便纷纷迎上前来。他们请求聆听先知的教导,就像当时施洗者约翰做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