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路撒冷,法利赛派的建筑。
这是一栋纯粹的犹太建筑,纯粹到没有一丝其他文明的建筑符号。曾经席卷地中海世界的希腊化之风没有刮到这里,在门口就无奈地止住了脚步。
实际上,所谓的犹太建筑也能追溯到其渊源,但这一渊源被法利赛派选择性的无视了。
一进门,就能看到一张巨大的石碑,那碑面依照着经书的教诲刻上了摩西十诫。措辞、材料、颜色、字体、雕刻深度,每一项指标都有着一套严格的讲究。
石碑旁,法利赛派的人们穿梭如流,还有不少普通信徒来此寻求教诲,人们谈论着经书与教义,一派严谨的学术氛围。
如果你想顺着楼梯上去看看,那大概会被拦下来,楼上是少数祭祀才能涉足的地方,被称作是法利赛派的核心。而其中的一间屋子,更是核心中的核心。
在那屋子里,灯盏中的乳香颗粒在细小的火焰中燃烧着,香烟缭绕,又飘散在空气中,让屋子像是笼罩在一层薄纱中一样。
一个身穿以弗得外袍的老人坐在香柏木雕刻的椅子上,他双目紧闭,一呼一吸之间凝神捕捉着空气中的香味。
熏香是神圣的气味,燃烧熏香本身也即是一种严肃的宗教活动,老人深深地知道,自己用香料的目的,和那些大富大贵之人的目的是截然不同的。
正当他全神贯注地享受着乳香的气味时,远处传来了脚步声,那声音仓促不安,越来越近,随后,一个稍年轻的男人从门框后走了进来。
“大人。”男人低下头来,向老人叫了一声。老人像是很不情愿被打扰一样,微微皱起了眉头。
“什么事?”
那男人抬起头来,说道:“我们的线人最近得知,拿撒勒的耶稣又来到耶路撒冷了。”
“哦?”老人扬起了眉毛,将双手扣在一起,两根拇指相互摩擦起来,“这才过了多久?这大胆的人可又回来了?这次他又想来闹出些什么名堂?”
“前些天是七七节,我想他可能是来守节的。”男人提醒到。
“呵,七七节,”老人向后一仰,“我知道,我知道。”
他将灯盏中的火扑灭,残余的乳香在点点火星间散发出最后一丝烟雾,然后便像蔫了的花一样静默了。
“所以呢?你们有掌握什么消息吗?”
男人的眼神里突然闪过一丝犹豫,他左看右看,才将话吐出口来:“这狡猾的人进城的时候乔装打扮了一番,竟躲过了我们的监视。后来……他被彼拉多抓去了,我们才得知那人就是耶稣。”
“彼拉多?本丢.彼拉多?”老人讶异地确认着这个名字,吐露的字眼中透露出怨恨之情。
“是……是的。”
“那他为什么会被彼拉多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