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现在是什么情况,她是做了一个穿书的梦吗?
想到这里,林茉茉甩手一巴掌打在自己的脸上。
好痛!
雪白的小脸红了一片,林茉茉痛得龇牙咧嘴,眼睛通红,蓄满了泪花。
这副模样把小女仆吓坏了,一脸惊惧地转身夺门而出。
茉儿小姐不仅仅失忆,脑子也摔坏了,她得赶紧去禀告伯爵大人!
林茉茉看着一阵风跑出去的小女仆,一脸懵比。
话说,这梦痛得很真实啊,麻蛋,之前醒来的时候,全身也很疼。
不是说梦里都不会痛的吗!
林茉茉不信邪地,反手又在另外一边脸上甩了一巴掌。
果然很痛痛痛!
在脸蛋发麻的真实疼痛中,林茉茉渐渐怀疑,自己不是在做梦。
好像有一些很重要的事情被遗忘了。
她努力地尝试着回想,突然,脑袋中一阵尖锐的疼痛,过了好一会,一些零碎的片段从脑中闪过。
她想起自己通宵熬夜看了一本书,早上,出门买早餐,过马路的时候,有人在耳边叫了一声。
那是一个很好听的声音,仿佛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
从未听过的声音一闪而过,她听不清那个声音说了什么,冥冥中只觉得似乎是在叫她的名字。
她愣了一瞬,忽然,身体就动不了了,僵在马路中心。
一辆大货车从远处呼啸而来,刺耳的喇叭声和刹车声铺天盖地传来,淹没了她……
如果她没记错,大概是发生了车祸吧,可是现在她却在这个奇怪的地方。
难道,真的穿书了?
当伊琳娜听到小女仆的禀告赶过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茉儿雪白的小脸上盖着两片猩红的掌印,相当骇人。
而她本人正面目扭曲地掐着自己的手臂,还掐得很起劲。
伊琳娜倒吸一口冷气,快步冲过去捉住林茉茉的双手,制止她的自虐行为。
伊琳娜似乎很生气,紧抿着双唇,单薄的唇瓣白得吓人。
那对秋水般的美目,蕴满了怒火。
“够了,你还要作践自己到什么时候!”
林茉茉直到刚才还分不清梦境和现实,被伊琳娜吼了一声之后,反而冷静了下来。
像是从一种魔怔的状态中,猛然清醒。
她定定地望着面前的人,清澈的眸子里倒映着伊琳娜的脸。
伊琳娜拢着纤眉,一脸心疼的神色,仿佛林茉茉伤害了她最重要的人。
林茉茉张了张嘴,想说刚才只是掐着玩,可是看到伊琳娜的脸色又不敢说话。
伊琳娜把她的手捏得很痛,甚至比她掐自己的时候更痛。
这回,她终于信了,眼前的一切都不是梦。
脑中骤然闪过书里的伊琳娜对茉儿虐身又虐心的情节。
林茉茉心头一颤,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伊琳娜看到她害怕又脆弱的样子,忽然回过神来,慢慢地放松了双手的力度。
刚才被茉儿近乎疯癫的模样吓到了,有些失控。
这时,一位年长的妇人走到伊琳娜的身边,小心地劝道:
“茉儿小姐刚刚醒来,可能情绪不太稳定,请伯爵大人稍微体谅一下。”
听了妇人的话,伊琳娜的眼中掠过一抹暗光。
看着已经平静下来的林茉茉,耐心地问:“你刚才为什么打自己,是做噩梦受了惊吓吗?”
她的声音很温柔,像轻柔的羽毛拂过心间,软软的,暖暖的。
林茉茉似是被她的声音蛊惑了,柔顺地摇了摇头,愣了一下,又点点头。
毕竟她自己也无法解释刚才近乎抽风的行为,就当作是被噩梦吓到好了。
伊琳娜微微一笑,笑意温软。
林茉茉看到她的笑容,心头升起一股莫名的温暖。
伊琳娜伸手揉揉她的头发,哄孩子一般地问道:“是什么样的噩梦。”
做噩梦只是一个临时借口,现在伊琳娜正儿八经地问她做了什么样的噩梦。
这可怎么说?
哎,这年头,找个借口都不容易,还得临场发挥编一个小故事。
林茉茉默了一会,慢吞吞地说:“梦里有好多好多人在追我。”
伊琳娜:“什么人?”
林茉茉摇摇头,“不知道,只是一个模模糊糊的梦。”
“嗯,那么,还有其他的事情吗?”
伊琳娜问得仔细,似乎不想错过任何一个小细节。
林茉茉再次摇着头说没有。
她就不明白了,一个梦而已,问这么仔细干什么,谁能把梦里的事情记得一清二楚呀。
只是个忽悠人的借口,这人还当真了。
伊琳娜脸上的笑意深了几分。
“傻孩子,只是一个梦而已,不要放在心上。”
林茉茉:……
本来就没有放在心上啊,根本就是胡掐的,刚才到底是谁在打破砂锅问到底啊。
这时,女仆双手捧着一只托盘走过来。
托盘上,放着一瓶白色的膏药。
伊琳娜拿过膏药,拧开盖子,沾上一小团白色膏体,伸手在林茉茉覆盖着巴掌印的脸上轻轻涂抹。
微凉的膏药触碰到皮肤的时候,林茉茉条件反射地躲了一下。
“别怕,擦了药,就不会留下痕迹。”
神仙姐姐轻声哄着她。
林茉茉很是受用,内心甜滋滋的任由伊琳娜给自己抹药。
正舒服着,忽然,冷不丁地听到伊琳娜问了一句:
“你知道自己是什么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