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嘱道:“师兄正在求雨,事关都城数十万生灵的安危,国仗的事暂且先放一放。”
谢贤也是万般无奈,才来找国师商量对策的。
毕竟大幽变成今天这副样子,他有逃脱不掉的罪责,看看那些劳民伤财的祭台就知道了。
手握大权却不思为国家做些有益的事,现在出了这样的乱子,还不肯现身主持大局。
莫非他也被大皇子一党拉拢过去了?想到此处,谢贤顿觉不妥,他这是病急乱投医了。
这两方势力若是勾连起来,大幽哪里还有什么将来可言了。
谢贤对这个神棍厌恶至极,这种感觉从第一次见到他时就有了。
他记得那会颖儿只十五六岁的年纪,一回外出收账,到家时身边跟着个面白娇弱的少年。
一双细长的狐狸眼,瞳仁还是灰褐色的,透着那么一股子邪性。
颖儿兴奋的给他介绍,“阿爹,这是星回,我在路上遇到的,别看他娇弱,本事可大着呢。
天文地理无所不知,还通奇门遁甲之术,这次外出收账,他可帮了大忙。
我与他一见如故,忍不住就将他请回来做客了。”
谢贤对他宝贝闺女所交的朋友,向来十分大度。
他谢氏一门作物商贾,广交朋友是十分必要的,即便有些让他不喜的人,面子上也是客客气气的。
可唯独在这个名叫星回的青年跟前,谢贤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他经商半生,识人无数,只要见上一面,那人的脾气秉性,想法目的,他就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可这个星回,看上去娇弱无害,满脸笑意,就是让他不舒服。
总觉得这人的心思,绝不似面上那般单纯无害,透着股子阴郁。
他的宝贝颖儿开朗赤诚,与这样的人交往怕是要吃亏。
即便颖儿苦苦哀求,他还是下了逐客令。
却不料没过多长时间,那娇弱少年竟摇身一变,成了大幽国里人人敬慕的国师,皇帝面前炙手可热的红人。
他还与生气的颖儿说过:“看吧,我就知道这人包藏祸心,短短时间就爬到那样的位置,不知使了多少见不得人的手段。
你如何能与这样玲珑心窍的人来往,你压不住他,吃亏的是你,爹爹是为了你好。”
“他才不是爹爹说的那般,你根本不懂星回。”
陷入回忆的谢贤,被有些温热的雨水浇的回了神,快步跟随小童进了一间屋子。
屋里陈设简单,只摆着些实用的桌椅板凳。
小童指了指桌上的茶壶:“你先坐吧,壶里有茶想喝自己倒,我得去帮师兄维持法阵了。
我警告你,这院里到处都是机关,你可不要乱走,等师兄忙完,自然会来见你。”
谢贤抹了抹脸上的水渍:“我不见南烛,我是来找星回的,外头乱成这般,他不知道吗?
你这小童不知轻重,快快带我去见他。”
小童冷哼一声:“就凭你也想见我师父,若不是怕你惊扰师兄施法,我才不引你进来。乖乖在这待着。”
话落“哐当”一声关了门,只留谢贤一人立在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