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陆衍臣和宋清时已经二年级了。
这天轮到陆衍臣值日,他扫完地后,将垃圾倒进垃圾篓,准备去扔垃圾。
宋清时也想和他一起去扔垃圾,不过却被陆衍臣阻止了:“我一个人就可以了,哥哥在这里等我。”
于是宋清时只好重新坐了下来,见他的课桌还没整理,便从桌兜抽出他的书包,将他的课本、练习册、文具等通通装进书包,等他一起放学。
等了几分钟后,陆衍臣还没回来,他忍不住将自己的书包背在背上,将陆衍臣的书包抱在怀里,来到门口观望。
他们的班级在二楼,从二楼走廊往下望,能望到教学楼前一整个广场。
广场上并没有陆衍臣的身影,应该还在扔垃圾吧,他们学校扔垃圾的地点离教学楼有点远,每次都要花好几分钟。
宋清时抱着陆衍臣的书包静静地靠在防护栏上等着。
这时,他背后的书包突然被人拉了一下。
宋清时转头一看,看见了一张熟面孔。
小胖,他以前学校的同学,经常欺负他的那个,怎么也来这所学校了?
一年多不见,他比以前更黑也更胖了,不过还是和以前一样,趾高气扬的,身边总要跟几个跟班。
小胖盯着他,咧嘴一笑,道:“哟,还真的是你呀,宋清时。”
宋清时瞥了他一眼,不是很想和他叙旧,抱着书包转身就走。
谁知,小胖又拉了他的书包一下,将他拉了个趔趄,面色不善地道:“你走什么,我让你走了吗?”
他身后的两个同学道:“小胖,你认识他?你不是才刚转来这个学校吗?”
小胖斜视着宋清时,不屑地道:“怎么不认识,我以前可是和他住同一条街,还是同班同学呢。”
他身后的同学道:“那不挺好,你们还是老乡呢。”
小胖声音提高了几个度:“好什么好,真是晦气,没想到换了一个地方还能碰上这个野种。”
在他说“野种”的时候,宋清时眸光颤了颤,双手不自觉地抓紧他手中的书包。
偏偏小胖身后的同学还在追问:“什么野种,他不是1班陆衍臣的哥哥吗?”
小胖“哈”地笑了一声,语气尽是不可思议,指着宋清时道:“哥哥?我怎么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有个弟弟的?”
“哦,我知道了。”他居高临下地对宋清时道:“是不是你妈又勾引了别人家的老公,让他帮忙养孩子,真是不要脸,婊/子生的。”
他当着宋清时的面,转头对两个跟班说起了杨柳的坏话:“我妈说过了,宋清时的妈就是个婊/子、不要脸、狐狸精,专门勾引男人的,她不知道跟哪个野男人生了宋清时,所以他才从小没爸爸的,他就是个野种。”
两个跟班看向宋清时的眼神顿时变得不屑了起来。
其中一个跟班道:“怪不得他和陆衍臣一个姓宋、一个姓陆,原来不是一家人呀。”
宋清时脸上的血色顿时褪了个一干二净,他身体微微颤抖,背后出了一身冷汗。
他想起了过往的记忆,过去的一幕幕如同噩梦一般浮现在眼前,无论是桌兜里的蚯蚓、毛毛虫,还是走进教室落在头上的黑板擦,亦或是被撕毁的作业本,以及身上被绊倒摔出的血痕……
明明他从来没有主动招惹过别人,也没有做过什么坏事,为什么这些人要这么对自己?
那段时间他很痛苦,每天早上都不想睁开眼睛,因为一睁开眼睛就不得不去上学,不得不面对被同学用刀子刻上“野种”的课桌……
他记得曾经有一次对杨柳说过不想去上学了,但平时一向温柔的杨柳一听到这话立马板起了一张脸,十分严肃地问他为什么不想上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