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两?余璟和余岁岁都惊到了。
这也太多了!
看出两人的意思,陈煜便解释了一番,这是他们十几个人一整年共同的学费,以余璟的能力,绝对值得起这个价。
话说到这份上,余璟也不好推辞了。
如今新年将近,京城都忙着过年,余璟便将开课时间定在了初八。
说定了时间,陈煜等人便先行离开了。
眼见天色不早,余岁岁和祁川县主也该回去了。
余璟将她二人送到门口,虽然父女俩同在京城,却还是生出些不舍来。
“岁岁!”余璟喊了一声。
余岁岁不解地回头。
“除夕……能来……”他本想说来看自己,可又觉得太矫情。
“能来武馆吗?”
余岁岁从来没想到自己会在古代过春节。
侯府里贴起了大红春联、窗花,来往的下人们也都满脸喜气。继夫人还命人给他们五姐妹做了几套新衣,府里还请了戏班子,在年前唱了几场大戏。
除夕之夜,按规矩,吃过年夜饭拜了年,一家人便是要聚在一起守岁的。
继夫人和二夫人陪着余老夫人说话,侯爷和二老爷在另一边喝酒下棋,余钊带着跟班在外头噼里啪啦地放炮竹,余岁岁和余家四姐妹则在一旁坐着,偶尔说上几句话。
“大姐姐,前些日子我听说,你那乡下的爹爹在城西开了家武馆,还得了不少世家公子的青睐。这事儿大姐姐可知道?”余欣欣看向余宛宛。
余宛宛神色一怔,还未及答话,另一旁的余清清便狠狠瞪了余欣欣一眼,气她哪壶不开提哪壶。
“三姐姐莫不是忘了,大姐姐已与那人没了任何关系。三姐姐是要忤逆祖母和大伯父的意思吗?”
余欣欣讽刺地觑了余清清一眼,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不阴不阳地道:“我哪儿当得起四妹妹这么大的罪名。”
“我呀,只不过就是觉得,某些人的心,真是太狠了。”
余岁岁朝余宛宛看去,便见她神色怔忪,不知在想些什么。
其实她很能理解余宛宛。
猛然遭遇身世的突变,惶惶不可终日。一边是生长了十年的侯府,另一边是陌生的血亲,不过一个十岁的小孩子,哪儿能那么轻易的接受?
认真来说,不是余宛宛自己死皮赖脸要留在侯府的,是庐阳侯和余老夫人舍不得浪费她才让她留下来。
只是这种“挽留”恰好契合了余宛宛的心理,人嘛,总是会偏向让自己心里舒服的选择的。
而在面对“余璟”时,余宛宛的心态则更像个鸵鸟,把头埋住,不听不看,就可以不接受这个事实。这种心态也非常的正常。
余岁岁作为整件事情的外来者,反而更能以旁观的态度来看待一切。
余宛宛敏感且害怕,越害怕就把庐阳侯这个父亲攥得越紧;
余欣欣因为身份,嫉妒余宛宛明明不是侯府亲女却得到了庐阳侯的疼爱,越是嫉妒就越会挑衅;
余清清的行为导向更简单,就是不顾一切地维护余宛宛的自尊。
而作为余岁岁自己,真正的父亲另有其人,自然不可能对侯府有任何一分归属感,却还是要靠侯府生存,侯府也断不会舍了她。
而她的身份,恰好也是侯府这场闹剧纠葛不清的中心,她和余家三姐妹,都处在一个被来回撕扯的境地中,和平相处是偶然,矛盾才是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