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岁岁暗自摇头。她老爸哪里知道剧情大手,命不由己的道理哦。
“至于侯府那些人,不管怎么说,还是得维持面上过得去。你到底占了他们亲生女儿的身体,若是闹得不好,会让人指责你的。”余璟道。
在这个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时代,别人不知道真相,只会骂做小辈的忤逆不孝。他可以忍受别人戳他的脊梁骨骂,反正问心无愧。可他不舍得余岁岁也这样被人议论。
“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余璟想了想:“我看那个侯爷,为人太过算计。他有权有势,若是将来真把你随便嫁给什么人家,我都没有办法保护你。”
“岁岁放心,爸爸一定加倍努力,让你这辈子无忧无虑。”
余岁岁看着余璟,还是如往日那般温和。
从小到大,她听过太多回余璟说这样的话了。
小时候余璟每次离家,她不舍地抱着他哭时,他都会这么说。而妈妈也会安慰她,要体谅爸爸的工作。
其实余璟确实说到做到了,她二十年吃穿不愁,开心快乐的日子,离不开他的拼命工作。
只是后来,她再也不会拉着余璟的手不让他走,她也再没有妈妈了。
或许为人父母,总有这样那样的不容易。可作为孩子,其实只是想要爸爸和妈妈而已。
余岁岁压下心头涌起的酸意。不过现在这样也好,爸爸会一直在她身边,她也能陪着爸爸搞事业。
“爸,你打算干点什么?”余岁岁眼睛亮晶晶地,期待地看向余璟。
“唔……还没想好。”余璟有点心虚。
想和侯府抗衡,就得又有钱又有权,难不成他真要去考科举嘛?
十年寒窗,余岁岁现在已经十岁了,古人结婚早,等他读完书,怕是余岁岁娃都生出来了。
还有个办法,是去从军,以他的身手,凭功晋升是没什么问题的。可那就没有办法陪着女儿了。
余璟想不出个头绪。
“爸,等你想好了告诉我哈,我把我存的钱都给你。”余岁岁说道。
余璟点了点她的鼻头,宠溺道:“爸爸怎么能要你这个小财迷的钱,你的钱自己留着花吧。”
余岁岁摸摸鼻子,她爸真是把她当小孩儿了。
吃过饭,余璟把余岁岁送回侯府门口,看着余岁岁进门,这才转身离开。
今天他和余岁岁说过的话,好像比过去二十年还要多,这让他很是高兴。
为今之计,还是先要在京城落住脚才好。
余岁岁走进侯府大门,还没走几步,就被余老夫人身边的连嬷嬷给拦住了。
“二姑娘,老夫人请。”连嬷嬷语气不善。
余岁岁好像猜到点什么,点点头,跟着她往正院走去。
进了堂中,就见余老夫人、侯爷和继夫人正襟危坐的,好似要三堂会审。
一天天的,他们很闲嘛?余岁岁悄悄翻了个白眼。
“孽女,给我跪下!”庐阳侯怒喝一声,吓得余岁岁一个激灵。
“我怎么了?为什么要跪?”余岁岁脾气也上来了。
“怎么了?”余老夫人冷哼一声:“在花园里就搂搂抱抱,哭哭啼啼,还私自出府几个时辰不归,如此不成体统,不合规矩,不光要跪,还要跪在祠堂里思过!”
余岁岁无语至极。
这什么用词?还搂搂抱抱?那是她爸!就算重新论,那也是养了她十年的养父。
一个十岁的孩子离开从小熟悉的家人,乍一重逢,抱着哭会儿又能如何?亲情在前,便是个迂腐的老学究来了,也说不出什么来。
说白了,余老夫人和庐阳侯就是嫌弃余璟罢了。
“回祖母,余家爹爹养育岁岁十年,从未亏待,与血脉至亲相比也并无差别。岁岁想念余家爹爹,并不觉得有错。出府之事,未提前禀告祖母和母亲,是岁岁失礼,祖母若是要罚,也要说清楚罪名才是。”
不知道为什么,见了余璟,余岁岁心底便生出了前所未有的底气。
余老夫人和庐阳侯显然也没想到,余岁岁一通言语逻辑清晰,口齿伶俐,比前些日子刚进府中,简直是天差地别。
“放肆!”庐阳侯拍起了桌子:“你还敢狡辩。”
“你是侯府的女儿,与那余璟无半分关系,本侯才是你爹!以后不许再提什么余家村,更不许提余璟。”
“呵呵,父亲说的真有道理。”余岁岁阴阳怪气道:“既然如此,大姐姐是余家爹爹的女儿,与父亲也无半分关系,父亲为什么还要把她留在侯府,叫父亲爹爹呢?”
“你!”庐阳侯一噎:“本侯养了宛宛十年,当然亲如父女。再说本侯已收了宛宛为义女,余璟也收了钱,断了和宛宛的关系,宛宛就是侯府的女儿!”
“那余家爹爹也养了女儿十年,也与女儿亲如父女。难道侯府的钱是钱,余家的钱就不是钱?还是父亲对大姐姐的父爱是父爱,余家爹爹对女儿的父爱就什么都不是?”
“余家爹爹与大姐姐本就毫无感情,他收钱也是侯府逼他买断和大姐姐的关系,又不是买断与女儿的亲情!”余岁岁说的合情又合理。
抢了人家两个女儿,还拿钱买断血缘,侯府罔顾人伦,不敢大肆宣扬,教训起自己来倒是满口规矩体统,脸皮真够厚的。
“呵!”庐阳侯被气笑了:“那你的意思是,本侯还得再给余璟一笔钱,买断你和他的父女亲情?”
余岁岁:嗯?有道理啊,我怎么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