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儿来的杀虫剂……
转眼之间,场上的氛围变得有些微妙。
一边是单手提老警察,手里一瓶杀虫剂的科学家女人,一边是浑身是血,金鸡独立的小丑男人。
在这个黑了的夜色里,
悄然对峙着,
至少,
男人心里是这样想的。
然而就在下一刻,
一道光闪过,
他就被无形的力量抛飞了,一侧的墙壁上破了个大洞,他位于洞中央,呈一个“十”字黏在墙上,血液随着碎石的缝隙不要钱似的流下。
“对待虫子,我,莫得感情。”
女人保持着击打棒球的姿势,手中的杀虫剂则是她的“球棒”,没有一丝鲜血沾染,在路灯下闪闪发光,而老警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她放在了地上。
“唔,咳咳……”
男人重重地咳嗽着。
不知道在这一刻他有没有怀疑过光速是质量单位,
他挣扎着拿起一颗锋利的小石子划破嘴角,剧痛让男人的动作变形,在脸颊上留下层次不齐的血痕,像是顽童恶劣的涂鸦。
“好痛啊……”
男人抬起头,血淋淋的嘴角已经咧开到耳根,黄色的牙齿这个时候在空气中已经全部暴露出来了,仿佛一只地狱中的恶鬼,他努力的保持笑容,
“可惜,在我吃了自己死去的孩子后,我就,感觉不到死亡的呼唤了。”
他仅仅是单腿站起来,就踩得地面碎裂,与此同时,他的双手将自己从后面墙壁上拔出,在挥动时不合理的螺旋转动着,发出呜呜的呼啸声,整个人以高速汽车灵车漂移的姿态从侧面撞向女人。
砰,
又是同样一道光芒闪过,宛如水稻插秧一样,杀虫剂的瓶身有一半牢牢嵌入男人的额头。
这次他依然保持住了笑容,
因为,
同样的力道,
他仅仅后退了两步。
“我说过……”
咔嚓,
女人伸出了一只纤纤玉手,就像拔草从男人身上扯下了一些零部件。
月光打在她高挑的身影上,就像镁光灯一样闪亮又出众,她手里捏着的下颌骨上长满了黄色的牙齿,面前跪着一个没有下巴没有双手的人,
他的双手在不远处种在地上蠕动,像两面旗帜随风飘摇。
这一幕显得血腥,残酷,美丽,
如果没有杀虫剂参与的话。
嘶嘶嘶,
小左失去了梦想,
变成了一只咸鱼手。
嘶嘶嘶,
小右发出了命运的咆哮。
“憎么?因为扼杀了你的一切。”
女人摇晃着杀虫剂的瓶子,自言自语着,
男人想要说什么又说不出,一行眼泪悄悄滴落。
但是男人表面上还在笑。
嘿,
你杀虫剂没了吧?
突然胸口一痛,他怔怔地看着一只光洁柔嫩的手掌从自己的左胸位置收回,又缓缓摊开,掌心中一个心脏大的蛆虫在缓缓蠕动,
那分明是一个婴儿的模样。
它在哭,
哇哇哇……
就像正常的新生儿一样啼哭。
男人眼神中充斥着不可思议,原本潮红的脸庞迅速变得苍白,
他呻吟出声:
“你对我做了什么。”
男人的脸上出现慌张,惊悚,愤恨五颜六色的表情,就像一个搞砸演出的小丑。
明明只剩下一条能动的腿了,他却还是奋力挣扎着,就像没了油的汽车,在路上滑行。
最终到达目的地,
他使劲地,
艰难的,
蹦起来。
他还有有牙齿,
他要用他的牙齿,
取回这一切!
啪,
女人干脆利落的一巴掌,终结了他的念想。
男人身子糊地上了,就像是被打死的一只苍蝇。
“用杀虫剂只是怕脏了老娘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