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尧撇了撇嘴,用胳膊肘轻轻撞了江恕一下:“别不理人啊江恕,我一个人自说自话多没意思,我说,这要换成你,你是绝对做不出这么丢份的事的吧?”
“我?”江恕皱了皱眉,终于有了点反应:“我不做这么无聊的事。”
“这种事没必要强求,没有意义,我也永远不会把自己置于这样被动的境地,我不喜欢。”
池尧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当然了,你怎么可能会,你江恕要什么没有,纪舒有的你有,纪舒没有的你也有,何至于沦落到他这样的地步?”他这话倒的确出于真心,本来就是,在他看来,江恕这样的天之骄子怎么可能会跟纪舒一样卑微下贱,对着人摇尾乞怜,他根本无法想象那个画面,矜贵疏离的高岭之花会碾落成泥,任人践踏——他就不是这种性格。
乔菲人虽然已经走远了,但是纪舒好死不死地还跪在那儿,是个人跪在那儿都会引起关注,更不用说是个让人直流口水的大帅哥了,很快那儿就引起了骚动,一群人叽叽喳喳地议论个不休,但凡议论纪舒,就肯定会提到乔菲,所以乔菲虽然人不在那儿,但还是被一大群人讨论的热火朝天。
宋瑜从后面追上乔菲,把那里的情况告诉了她,末了咳嗽了两声,看着她道:“你真不管了,任由他跪在那儿?那群人七嘴八舌的,已经开始扒你情史了,我刚好像听到有人提宴琛了……”
她话还没说完,就见乔菲低低骂了一句,转身快步往回走。她愣了一下,也赶忙追了上去。
围观的人群还没散去,因为接下去这栋教学楼都没学生来上课,所以也没老师过来,纪舒果然还跪在那里。
乔菲就冷笑一声,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不是有话要跟我说吗,跟我过来吧,别跪那儿了,给谁看呢。”
她说完转身就走。
纪舒也立刻起身跟上,只是他跪地久了,膝盖麻木酸痛,一起来就是一个踉跄,可走在前面的乔菲似乎一点等他的意思也没有,越走越快,他看着他和乔菲的距离越来越远,只能咬牙跟上。
纪舒跟着乔菲走了,看热闹的也就渐渐散了。
原本拥挤的走廊一下子空了,没了人群的拥堵,江恕这才顺利地下楼。
——
教学楼外一条偏僻的小道上,乔菲背对着纪舒,面无表情地道:“我以为我们昨晚已经结束了……我不知道你还有什么话要跟我说,纪舒,既然你找上门来了,那我就再正式通知你一遍:我们结束了。我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我只是在通知你,到此为止了纪舒,我们好聚好散吧。“
纪舒嘴唇不住颤抖,忽然上前从背后抱住乔菲,哽咽道:“我知道错了菲菲,我保证,我以后一定会很乖很听话,我会让你省心的。”
乔菲转头看了他一眼,将他的手慢慢剥离:“已经不需要了。”
“不,不会的……乔乔,你不能这样就判了我的死刑……每个人都会犯错,我只犯了这一次错,你再给我个机会好不好?我只是……我只是太在乎了。”
“可是我不需要,”乔菲道:“纪舒,这种话不管真假对我来说都没用,因为我从来都不需要这些……你用这种多余的东西来绑架我,还敢说你会让我省心吗?我花钱是来买省心的,而你或许早就不具备这个特质了。至于机会,你撕碎那颗爱心的时候,有给它还原的机会吗?有些东西,没可能了就是没可能了。”
不远处一颗香樟树下,江恕正被池尧执意拉住,被迫听着乔菲和纪舒的对话。
刚才他下楼的时候遇到系里的老师,让他帮她送个文件,他于是折返回教学楼,池尧非得跟着,带他抄了一条近道,好巧不巧,正好撞见了乔菲和纪舒。
他皱了皱眉,脚步却不放停,池尧却一把拉住他不放,压低声音道:“别啊江恕,你过去了,他们万一往这个方向看,我不也暴露了吗?哎,你就真不好奇他们到底复没复合啊?”
江恕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到底还是没有执意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