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贱胚子。”
“狗杂种。”
……
曾经夸他漂亮的小孩,转眼就能轻飘飘地说出如此伤人的话语。
而他对此早已习惯。
眼前这个,他相信也不会例外。
但出乎他的意料,这个孩子似乎有点傻。
那次之后,又过了许久,他才再一次见到她,仍旧是一身锦衣,却因为爬墙钻洞,弄地浑身脏兮兮,白皙的脸蛋上都东一道西一片的泥痕,她看到他,眼睛里陡然放出光彩。
“找到你啦!”
彼时,因为服了软,他终于被从笼子里放出,甚至还被安置到府里一个很漂亮的院落,和许多漂亮女人和幼童住在一起。
他被穿上轻软漂亮的衣裳,每天练习各种奇怪的动作。
他学会了笑脸对人,然而心里却一直翻滚着许多见不得光的念头。
他想,以前那些小孩没骂错,他就是个养不熟的狗杂种,狗和狼杂交的种,所以脸上狗一样恭顺,心里却只想着:把他们全都咬死!
此时再看到这个喋喋不休的锦衣小女孩,他心中仍旧如此想着。
“你脸上这个是什么?也好漂亮啊!”
这小崽子看着他的脸,忽然发现什么,惊叫起来。
而他眼眸顿时沉下。
他真的想咬死她了。
“是奴印。”他笑着,开口对她说了第一句话。
而她果然是个蠢的,竟连奴印是什么都不知道,仍旧咋咋呼呼,说什么好漂亮。
能不漂亮吗?
因为怕影响到他的容貌,怕影响了容貌卖不上价,当时烙印时,人牙子特地选好地方,选好形状,在他眉心烙下一片花朵一样的奴印。
乍一看,就像贴了花钿一般。
而这没见识的小崽子,竟然真把它当成花钿一般,啧啧称奇着。
十足地无知与愚蠢。
之后,这个无知又愚蠢的小丫头,又不定时地来找过他几次。
于是他知道了,她是卫家的女儿,而卫家,是他当时的主家都不敢怠慢的人家,所以她才能如此畅通无阻地在人家家里胡闹,屡屡偷溜到理应不该对外的“女眷”后院。
当然,这些他并不在乎。
他只是在发现那是那个卫家的女儿后,忽然生出一个想法。
“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那一年,十岁的“翡翠”对五岁的卫弯弯如此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