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霁云的目光如鹰隼般,死死的锁定在了阿史那毕鲁的身上,他的嘴角始终挂着一抹似有似无的微笑,拈在手中的羽箭散发着一股令人闻之欲呕的恶臭,而南霁云却对此丝毫浑不在意。
阿史那毕鲁与纳达鲁等人始终游荡在距离城池两百五十步外的地方,虽然他只有十八岁的年纪,但他却并不是一个行事鲁莽之人。
他自幼便跟随在突厥最能征善战的射雕手身边学习骑射,年纪轻轻便掌握了一手百步穿杨的箭法。
“神射手必须耐得住寂寞才行,心浮气躁之人做不了神射手。”
阿史那毕鲁在脑海中回想起了那名教他骑射功夫的射雕手的敦敦教诲,他不时抬头看向河北城头,然后率领一众护卫渐渐的向城池靠近,他试图通过这样的方式来引诱守军中的神射手向自己发起攻击,然而,在经过连番的试探之后,他却是失望的摇了摇头。
“夏人不善骑射,他们更擅长守城。”阿史那毕鲁不屑的说道。
紧紧护卫在阿史那毕鲁身侧的纳达鲁闻言,非但没有提出任何的异议,反而还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虽然纳达鲁对阿史那毕鲁的话感到十分的认可,但是在经过片刻的沉思之后,他还是决定往阿史那毕鲁的头上浇一盆冷水,以免其养成骄狂自大的毛病,于是纳达鲁侧头看向阿史那毕鲁,脸上挂着异常凝重的表情,沉声说道:“夏人具有兵甲之利,因此无需浪费时间来学习骑射。”
阿史那毕鲁有心反驳他几句,然而在经过一番搜肠刮肚之后,却是无奈的轻叹一声,道:“夏人所拥有的东西,将来我们也会有,我们不只要拥有那些上好的兵器甲胄,我们还要从夏国掠夺到更多的土地和女人。”
“我要让夏朝皇帝如绵羊般匍匐在我的脚下,我要让他披着羊皮,在王帐中为我等以歌舞助兴。”
纳达鲁闻言,发出了一阵爽朗的大笑,笑过之后,他向阿史那毕鲁竖起一根大拇指,由衷地赞道:“大人志向高远,卑职佩服之至。”
阿史那毕鲁自得一笑,然后伸手在马鬃上轻轻一扯,继续率领众人向河北城池缓缓地走去。
纳达鲁探头看了一眼城池方向,遂在心中大概测算了一下距离,道:“大人,我等如今距城池大约二百二十步左右,若是继续走下去的话,恐有性命之忧啊。”
阿史那毕鲁闻言,不以为意的的摆了摆手,道:“刚刚还说夏人中没有神射手,怎么转眼的功夫你就忘了?”
纳达鲁眯着双眼,默默地摇了摇头,道:“夏人中的确没有神射手,可他们有投石车,若是被他们发现了您的身份,再以投石车向我等发起攻击,届时,后果不堪设想啊。”
阿史那毕鲁勾了勾嘴角,一副胸有成足的模样,道:“如今城头正陷入激战,夏人又怎么会分兵去操作那些投石车呢?一架投石车至少需要二十个人才能操作,他们如今又要去哪里找来那么多的人手呢?再者,他们又如何能够得知我的身份呢?”
“这...”
纳达鲁被问得哑口无言,有心反驳几句,却又不知该说什么好。
阿史那毕鲁也不想让纳达鲁太过难堪,于是他微微一笑,道:“再向前走三十步,进入弓箭的射程范围,待我引弓射杀几名夏国守军之后,咱们立刻罢兵回营,如何?”
“您是说罢兵回营吗?”纳达鲁问道。
“是。”
阿史那毕鲁点了点头,道:“待我引弓射杀几名夏国守军之后,即刻与你等一道收兵回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