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
王梁带着几名东厂番子前来向等候在印绶监院门外的诸葛炎复命,道:“公公,孔尊梁业已认罪伏诛,不知公公是否还有其他的吩咐?”
诸葛炎侧头瞥了王梁一眼,皱眉道:“怎么这么久?”
王梁微微躬身,如实回道:“孔尊梁贪生怕死,挣扎得十分厉害,奴婢谨遵公公之意,不敢让其走的太过痛苦,故而耽误了一些时间。”
王梁默默的瞥了诸葛炎一眼,试探性的问道:“不知他的家人该如何处置?”
诸葛炎闻言,无奈的长叹一声,道:“他哪里还有什么家人,他的家人早就已经全都死光了。”
“哦。”
王梁默默地点了点头,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诸葛炎从怀中掏出一锭金子,递给王梁,道:“找人帮他打一口上好的棺材,将他拉出城外葬了吧。”
“是。”
王梁将金子拿在手中掂了掂分量,遂微笑着点了点头,道:“请公公放心,奴婢一定让他走得风风光光的。”
诸葛炎听王梁说得阴阳怪气的,于是皱眉与他对视了一眼,用略带警告的语气说道:“孔尊梁在宫中任职长达十五年之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若非他犯了十恶不赦的大罪,他也不至于会落得今日这般下场,主子一向待人宽厚,这锭金子便是主子的意思,你等外出行事时,切不可给主子招来恶名,若是一旦惹恼了主子,届时,谁也救不了你们。”
诸葛炎说的话半真半假,起码那锭金子的事情,就是他自作主张的的结果,但是,他相信,即便刘辩从旁人口中得知了此事,他也一定不会过分苛责于自己,因为自己今日之举,其实是在维护天子的名声。
王梁闻言,立时端正态度,恭恭敬敬的向诸葛炎行了一礼,道:“多谢公公指点,奴婢感激不尽。”
诸葛炎点了点头,目光复杂的看了一眼印绶监的方向,旋即神情落寞的向养心殿的方向走去。
两个时辰后。
王梁前来向诸葛炎复命:“奴婢亲自前往寿材店,给孔尊梁买了一口由上好梨花木打制而成的棺材,奴婢已将孔尊梁及其家人葬在了城外乱葬岗,不知公公对这个结果可还满意?”
诸葛炎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却并没有开口。
王梁,魍魉,单看他的名字,就已经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随手挥退了王梁,诸葛炎向正在演武场挥汗如雨的刘辩禀报了孔尊梁及其家人皆已伏诛的消息。
刘辩闻言,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遂伸手接过诸葛炎递过来的锦帕,随手擦了一把脸,旋即将长剑丢给面前的宇文成都,道:“今天就先练到这里吧。”
“是。”
宇文成都将长剑收入剑鞘,遂与刘辩一同离开了演武场。
离开演武场之后,刘辩给宇文成都放了一个假,旋即带着诸葛炎径直向长乐宫走去。
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刘辩在闲暇之余都会前往皇后寝宫留宿。
直到三个月后的某一天,诸葛炎给他带来了皇后南宫君薇怀有身孕的消息,他才终于止住了前往长乐宫与皇后风花雪月的娱乐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