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最强的alpha毫不犹豫的对自己打开腺体，斐陵夜忍不住的颤抖，迟迟没有放出信息素。

主动打开腺体，让另一个人的信息素直接进入身体强制覆盖，在被标记方同意的情况下，是性别不同者唯一的标记方式。

只是一般从没有人这么做。

违背本能的信息压制将会令被标记方极其痛苦，特别是alpha。

斐陵夜没有动。

祁灯看着他的眼神逐渐带了些疑惑。

“怎么了？”他想了想，又开口：“我是3s级alpha，我不怕疼。”

斐陵夜闻言抖了一下，抬起头，眼中的情绪翻涌。

他喘息着，慢慢靠近祁灯的后颈。

祁灯闭上眼，准备迎接剧痛。

谁知，那人却只是轻轻地吻了吻他颈后的腺体。

“上将……”他的声音里带着莫大的欢喜。

“你成功了。”他微微一笑：“我彻底被你打动了。我想……也许我是爱你的。”

斐陵夜终于说出这句话，第一次，不是为了扮可怜，不是为了装柔弱。

他只是真心地、对眼前人，表达了自己的爱。

话出口的那一瞬间，斐陵夜突然有点想流泪。

从来没有人教过他，原来爱是这样的。

不是掠夺，而是给予。

这个命运多舛的星盗，终于在这个夜晚，得到了人生中第一个正确的引导。

他很幸运，在还没有做坏事之前明白这件事，没有酿下大错。

但也太过不幸，他们的开头是假的，过程是假的，身份也是假的，斐陵夜是个骗子，从头到尾都是。

这个臭名昭著、嘴里没一句真话的星盗突然有了一丝悔意。

他想，如果让他回到逃出来的那一天，他会不会再加入星盗。

还会不会拿起尖刀，走向帝国的对立面。

“我，我出生在埃里克丝星球，上将，你记得吗？就是那个，你放过的那伙星盗的星球。”斐陵夜轻轻地抱着祁灯，好像在抱着什么易碎的珍宝，小心翼翼的。

祁灯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斐陵夜。

这是眼前人第一次对自己敞开心扉，斐陵夜终于不再以假面对他。

祁灯心里泛起一股酸酸涩涩的疼痛，并不强烈，却像网一直束缚着他，让他有些喘不过气。

他是想和老师好好了解，在世界里相守终生的。

他相信老师，所以祁灯可以一直包容斐陵夜。

他自然希望斐陵夜能对自己敞开心扉，可祁灯也并不想扒开他的伤痕，让他再次记起那些黑暗的曾经。

“陵夜……”祁灯深吸一口气：“你不愿意，我们就不说了，好吗？”

原本举棋不定斐陵夜突然就有了继续说下去的勇气。

他呼吸一窒，开口：“不，上将，我想让你知道。”

“我出生那个星球，大半个地方都是监狱，关押着数不尽的罪犯。剩下的地方，充斥着□□、强盗、还有我这样的孤儿。”

“我不知道我父母是谁，也许是哪个擦肩而过的人，也许是街口每天盯着我的那个老beta，谁管他呢，饭都吃不饱，谁在乎自己爸妈是谁。”

斐陵夜自嘲的开口，语速越来越快。

祁灯敏锐的察觉到了他颤抖的声线，思考了一会，放出了精神力。

3s级别的精神力温暖又柔和，将斐陵夜完全包裹在内，一寸寸抚平着他暴动不安的情绪。

斐陵夜喉咙发痒，狠狠亲了祁灯一口：“别担心……我不在乎他们。”

“我小时候，不记得是多少岁了，我猜是四五岁吧，遇见了几个人欺负我，我精神力暴动，把他们全杀了。”

他并没有说欺负和暴动的具体内容，只是轻描淡写的带过：“再醒来的时候，我正躺在一个手术台上，一位……穿着白色治疗服的人温柔的看着我，我以为我被救了。”

祁灯感觉到了他的情感波动，心里突然涌上一股不太好的预感。

果然，下一秒，他就听到斐陵夜的话。

“然后，我在那个地方呆了二十年，做了那个疯子二十年的实验品。”

祁灯呼吸一窒，不可置信的望向他。

“二十……年？”他再也保持不了平静，声音微微发颤：“你……”

“不过也要感谢他，他发现了我的资质，将我改造成了4s级精神力。”

4s级精神力。

公认当世最强的帝国上将祁灯，目前所展示出来的也只有3s级而已。

斐陵夜说完，静静等着祁灯反应。

他爆出了自己最大的底牌，只为了赌眼前人一个眼神。

没过一会，那道仿佛可以宣判他命运的声音响起，在寂静的黑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祁灯静静拍着他的背，冷冰冰的声音里全是藏不住的心疼：

“以后，我会保护你。”

斐陵夜的眼泪毫无预兆的流下来。

在刚刚短短的几秒钟，他想过很多种可能。

也许祁灯会因为4s精神力惊讶，也许他会同情自己受过的苦，但他没有想到，祁灯说出的是这句话。

是保护他。

斐陵夜从前从来没有听过这句话，在遇见祁灯之后，却听见了很多次。

他从最初的可笑，不在意，到后来的触动，有期盼，再到现在的乞求，不敢想。

像人世间最忠诚的信徒，怀着满满的虔诚，渴望他的神明垂怜。

他那么小心翼翼，生怕自己不配。

但好在，月光还是洒在了他的身上。

高高在上，清冷无垠，却那么皎洁，那么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