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怎么……”
井口海斗张口结舌。
“我是怎么知道的是吗?很简单。”
白马太平甩了甩手故作不屑。
必须得给这家伙一种自己很厉害的印象,才能拿获取一些敬畏下的信任。
这样就能镇住这家伙了。
“坂多剧场是明治时代传下来的老牌剧场之一,声名显赫。”
“但是,近年来,传统的能剧,甚至舞台剧的行情都不是那么好。”
井口海斗用自己恢复正常的右手紧紧地抓着同边口袋,神色开始不自然了起来。
“所以坂多剧场也开始接纳新时代的浪潮,开始让剧场内的一些小役者在门口发纸巾。”
“而井口先生的右边裤子口袋里,据我刚才的观察,有四份以上的坂多剧场纸巾。”
白马太平指着井口海斗紧紧攥着的右手。
“难道井口先生是因为喜欢所以天天去坂多剧场消费拿纸巾吗?”
“明显不是,那种老牌剧场的消费不是在三棱刚刚入职不到三年的井口先生负担得起的。”
“所以只有一个原因,井口先生家住坂多剧场附近,所以天天路过的时候问那些小役者拿点纸巾。”
看着大张开嘴,无比震惊的井口海斗,他接着说道:
“地铁就更好判断了,井口先生的经济情况,决定了他的通勤工具,不是公交车,就是地铁。”
“而之前我来的时候,向您的上级问起您,他说您给他留下印象最深的东西,就是一本集齐了全东京圈所有地铁纪念章的册子。”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不坐地铁呢?”
“那……那个女性的信息,你又是怎么看出来的?”
井口海斗激动地说,他双眼中闪出的情绪,早就从怀疑变成了崇拜。”
“这种信息,按说没有亲眼看过是没有办法知道的,这是常理。”
“但是,您的上衣胸袋里面装了一份用过的纸巾,上面有女人的口红痕迹。”
白马太平轻描淡写地说:
“颜色正是现时兴的豆沙色,一般会买的都是紧跟潮流的女性。”
“如果是女朋友,大可不必如此遮遮掩掩地收藏口红印的纸巾。”
“它的痕迹也不是很陈旧的那种。”
“想来是今天在地铁上,摇晃中不小心蹭到您身上的吧。”
“这张擦过东西,已经用过的纸巾,您为什么不扔掉它呢?”
“就算是通勤匆忙,没有扔的机会,但是随身的垃圾袋总是有的吧,再不济也可以放到一个不那么重要的口袋里。”
“但是,您不仅不扔,还把它放在了您的胸前口袋里。”
“这说明您不仅很喜欢那位女性,甚至愿意收藏擦过她口红印的纸巾。
“而这样的女性,您会后悔没有要到她的联系方式很奇怪吗?”
白马太平摊开手,坦然自若地说道:
“我说这些,不是为了向外公布您的隐私,也不是对您收藏自己喜欢女生的口红印有什么意见。”
“只是想跟您说,您可以相信我。”
“无论十八年前的真凶到底是不是小林真美,我都会给您一个交代。”
他向井口海斗伸出了自己的手。
“请您相信我。”
他紧盯着这位十八年前受害者,眼神中满是真诚。
井口海斗无奈地叹了口气,也许,仅仅是也许。
凶手可能真的不是小林真美呢?
他把紧紧攥着口袋的手松开,在衣服上擦了擦。
然后,紧紧地握住了白马太平的手。
……
转眼,到了工厂的下班时间。
三人走在东京的大街上,东京街头响起每天五点准时播放的【夕阳小夜曲】,傍晚的阳光给所有人身上都染上一片橙红。
“所以说,你们想知道什么?”
井口海斗背着自己的通勤包,拿着一瓶刚从自动售货机里买的汽水。
白马太平和药师丸正义对视一眼,接着说道:
“我们知道的东西,其实就是你在法庭上听到的东西。”
“目前也就只能证明不只有小林真美单人碰过那个锅而已,对于其它的主妇,你熟悉吗?”
“尤其是,那个姓夕梨的主妇。”
药师丸正义补充了一句,她认为这个女人非常可疑。
带头让主妇们作假证,标准的嫌疑人行为啊。
“夕梨阿姨啊,按她的年纪,要是还没有去世的话,也得有七十岁了吧。”
井口海斗先是感叹了一句,接着说道:
“那天跟着看锅的主妇,应该就那么几个了吧,高城阿姨,吉冈阿姨,还有那天在庭上的小泉阿姨和小林真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