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王严兴此时就像是一个在跟邵向北推心置腹的老友一般,倾诉起自己当大老这些年的不容易。
邵向北开口打断了马王严兴往外倾倒的苦水。
“那陈福伦后面的人是谁?”
“我不信他一个重桉组的组长敢把这些钱都独吞了。”
“再说扫黄也轮不到他们重桉组话事。”
“你不是在耍我吧?”
马王严兴露出苦笑,语气里充斥着对陈福伦的怨恨。
“你说得没有错。”
“扫黄本应该是扫黄组的事情。”
“但你不知道西九龙总署重桉组的权力很大。”
“不管是违禁品还是扫黄他们都能插上一手。”
“至于他们拿了钱分没分给他们就不知道了。”
“不过给了他钱后就很少会发生场子被扫的事情。”
“真要巡检也会被提前通知。”
对于马王严兴这么一长串的解释,邵向北也没有再细问这件事,但是还有一个问题他依然没有回答。
“那陈福伦身后的人是谁呢?”
这次马王严兴沉默了。
“怎么不说话?”
邵向北打着手里的打火机照向马王严兴。
马王严兴沉默许久打火机火光的照射下才开口说话。
“我真的不知道。”
“我一个混字头,怎么可能这么清楚他们内部的事情。”
邵向北大拇指松开,打火机火苗立刻就消失了。
“那就算了。”
“什么意思?”
马王严兴没有听懂邵向北这句话里的意思,但是本能告诉他似乎不是什么好话。
邵向北没有说话,黑暗里回答他的唯有风声以及一颗射入他眉心的子弹。
枪声刚刚加速后面的小码头上就传来汽车开来的声音,两束灯光照向海面。
海面上也再次亮起了灯光。
邵向北收起枪,对于马王严兴的话也没有尽信。
他也有点不太相信西九龙重桉组的一个组长能有这么大能量,把扫黄跟禁毒两组全部按在地上摩擦。
至于马王严兴这种人从混字头开始就应该做好了多活一天就是赚一天的觉悟。
死不足惜。
看着冲下来处理尸体的那些人邵向北也只是说了一句。
“麻烦了。”
接下来的处理工作他也就不再参与了。
上了码头,邵向北就见到了站在码头上的于心远。
“我送你回去?”
“你先走吧。”
“我在这里等他们回来一起回。”
于心远拒绝了邵向北的好意。
“那我先走了。”
邵向北也没有再磨蹭,这时的时间早近凌晨三点了。
再磨蹭下去大家可以一起在这里看日出了。
上了自己的出租车,邵向北熟练的点火倒车离开。
车子出了这个隐蔽的小码头就上了清水湾的公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