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呼出一口气，长安迈步朝着军帐走去。

她知道，爷爷是担心自己，所以才会告诉自己，他没有听到，自己也没有说。

这是这样的珍惜和心疼，来的似乎有些晚……

长安刚走进大帐，东方戈起身就要离开。

东方戈离开，林尚德和冯正敏也告辞离开。

此时只剩下北冥玹和长安。

“你想去哪里，我陪你。”北冥玹眼眸含笑的看着长安，在他的计划里，他是要让长安离开的。

若事成，自然皆大欢喜。

若败，必定是命丧黄泉之事，所以让长安离开是必然……

南国是长安的安身之处，在哪里有南皇，有南宫睿没有人敢伤害她，她在南国，他很放心。

长安看向一旁的棋盘，“五子棋，杀一场？”

“好。”北冥玹执白棋。

长安黑棋。

白棋先落，“没有想到顾老将军，竟然是世锦皇的亲弟弟。如此也就不难理解，北冥夜的身份实则就是东方一族的人。”

长安丝毫没有觉得，意外，若是他查不到，那才叫意外。

她盈盈一笑，“什么时候知道的。”

“今早。”

“比我预期的要晚上几天。”长安落下一子，抬眼看着北冥玹，眼眸中是调皮，唇畔是笑意，那模样很是娇嗔，“那你可有怪我，没有告诉你。”

“为何要怪你？”北冥玹看着长安那的笑容，他心中一颤，哪里还有下棋的心思，扔下手中的棋子，一把将长安拽入自己怀里，“我知，你在其中的为难。”

“好好下棋。”长安在他手上拍了一下，“别乱摸。”

北冥玹微笑，“以前闲暇是，总喜欢拿一个棋子在手中把玩。如今闲暇是总喜欢将你抓在怀里把玩。”

“……把玩？我是能把玩的东西？”

北冥玹立刻改口，“不是把玩，是心疼，抓在怀里好好疼你。”

“正经些，说话呢。”长安看着北冥玹也是无语至极，她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他如此粘人，“你说，那真正的北冥夜此时在哪里？据我所知，此时我们蜀州国的北冥夜就是，东方戈的哥哥。”

“东方戈的哥哥？”关于真正的北冥夜，除了顾家，相信已经无从查起。

这也是北冥玹连查都没有查的原因。

“是啊。”长安继续说道，“这件事情，是我从……”

长安微停，继而唇边露出了一抹无奈的笑意，抬眼看着北冥玹，“我爷爷，曾亲口承认过。但是，皇后的亲生儿子，他确实不知道在何处。甚至是生是死。”

“不重要。”北冥玹拍拍长安的脑袋，“很多事情，已经是注定，我们如今是走一步说一步……其实，如今输赢未定，说不定，到最后会是我万劫不复呢。”

“若当真有这么一天，我陪你。”长安微笑，“人活一生，哪个可免死，从未有一人。我有幸和自己心仪的人，共生，共死，也算是一桩幸事。”

“不会，我不会让你有任何的不妥。”北冥玹将长安拥入怀中，似是承诺又似发誓，“一定不会。”

他在说服长安，更是在说服自己。

“今天想去哪里。我陪你。”北冥玹此时格外珍惜与长安一起的时光。

或许也就是这么几个时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