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什么,听到贺市长说这话后,贺利心眼里现出极度惊恐之色。在贺市长放缓声音将方才的话又复述一遍后,她连连摇着头,紧接着搂着报纸掉头欲往大门边冲去。
文芳见状赶忙上前拦住她,结果彻底刺激到她,她揪扯着文芳又撕又挠,连贺市长都不放过;一度失心疯到欲拿“凶器”伤人的地步,最后行伍出身的贺市长不得已一掌砍在她后脖颈上。
贺利心昏过去后,文芳顾不上帮着洪干事的幺姨收拾客厅,她拾起被贺利心扯破的报纸躲回自己房里,拼凑好报纸急急忙忙往下看。当她看到许木匠患胃癌过世,再联想到许茂生住院那天余大炮后来也去了医院,心里不由七上八下,越想越觉得报道中的许木匠就是许茂生。
为求证,她找洪干事的幺姨要了洪干事的呼机号,她记得那回在医院门口余大炮和洪干事互留了呼机号。
文芳跑去外面书报亭呼洪干事,从洪干事那问到余大炮的呼机号后,她连呼余大炮三遍,等了十来分钟也没等到余大炮回电。因担心贺利心一会醒来,焦灼不安之下,她给书报亭的老板报了自己的名字,又留了市长家的电话,叮嘱老板等余大炮回电话务必让他按留下的号码打给她。
她走后不到五分钟余大炮回电了,之前他呼机没电又忘带备用电池,等他打发艾娟她哥的小孩去外面给他买回电池装上,刚开机就收到文芳打来的呼机。
余大炮从书报亭老板嘴里得知文芳找他后,他并没有按文芳留下的号码拨打过去,而是直接去了贺市长家。还把送给岳父母的大西瓜拎去一个。
“就为这你亲自登门去了市长家?”艾娟问。
“她是我介绍去做看护的,出了事,我前去慰问看望一下,合情合理嘛。”
“那你跟市长都说了些什么?我可听说贺市长是个铁面无私的人,你别弄巧成拙。”
“嗨,我是没脑子的人吗?就连西瓜我都说是送给文芳的。”余大炮挪挪屁股,凑近艾娟,“我跟你说,这趟去着了,贺市长对我印象不错,主动跟我聊了很多。而且贺市长对县里的开发建设也很关心。”
“在市新闻播报里看过几回,我觉得他看去挺威严的。”
“那得分什么场合,在家就一平易近人的老头,没有半点架子。聊完工作上的一些事他还问我,当年从市里调去县里有什么想法没有。”
“你怎么回答的?”
“看你一脸紧张,我还能乱说话?”笑笑,余大炮接着说:“我实话实说,违反计划生育是我错了。错了就得承担一切后果,没什么可抱怨的。我们干公安的在哪工作不是为人民服务?我说在县里也挺好,唯一的遗憾就是咱们双方父母年纪都大了,我们离得远不能随时在老人跟前尽孝。我最后就稍带这么提了一句。”
艾娟在心里默默叹口气,近两个多月来她每次打电话回去,她母亲的话越来越多,身体也时好时坏,令她很是放心不下。“下周六你值班,我带他们三个回去看看我爸妈。”
“行,我上午送你们过去,星期天下去再去接你们。”余大炮抬腕看看表,“那我先回去了。”
“把电视音量给我调大一点。”艾娟重又织起毛衣,待余大炮走到门口她忽喊住他,“那个叫文芳的呼你她是不是不打算做了?”
余大炮摆摆手,“可能起过一时的念头,后来估计自己又做通了自己的思想工作,我在那她也没跟我说什么,就我走时她送我出来向我打听过老许的名字。”
“她为何打听老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