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周大哥如此周到我们心领了,来时听人说有十来里地,其实不然,也就六七里地的样子,刚才承蒙周大哥请吃了面,现在走着回去,正好锻炼锻炼。”
跟在身边的白儿垂头丧气:你们倒是不饿了!可怜我这只狗,一时半会似乎被你们遗忘了,丁点鸡丝丁点面条只够塞牙缝的,还是最可爱的小主人丢了一点给我,你们这两个大一些的主人太自私了------‘旺旺’
唉!走吧,你们都说走了,何况我一只狗呢?
苏重似乎知道自己今天表现得太过了,回去的时候倒是安静了,在两个哥哥的牵引下,自己走了一大段路,也不出声叫累。
他如此乖,他们的二哥三哥又心疼起他来,走了一小半路程,便将他抱了起来。
三人一狗正往回家的路上走着,常盖驾着驴车,载着苏轼到了他们身边。
“黑儿,今天和哥哥们玩得可愉快?”
常盖勒住缰绳,驴车刚停,苏轼就从驴车里跨步走了下来,从苏迨身上接过苏重,满脸带笑、关切地询问。
唉!
苏迨苏过不约而同地叹息一声。
“怎么了?是不是饿了?玩了一天也该饿了,你们就不知道在外面吃点,省钱也不能这么省,这一点上,千万别听你们娘的——到了外面,该吃就吃,该喝就喝,我苏轼的儿子不能在吃上面吝啬。”
苏轼一手抱着苏重,一手在苏迨苏过的脑袋上各自轻轻拍了一下,直接脑补地说了一大通。
兄弟俩也不知怎么回才好,等着灵牙利齿的小弟自个儿回话最好不过。可苏重此时却扮起了哑巴,黑亮的眼睛忽闪忽闪,在苏轼的一侧脸上‘吧唧’地亲了一口,乐得苏轼呵呵大笑,抱着他先上了车。
苏迨苏过相互看一眼,深感无奈地摇了摇头,跟着上了驴车。
原本堵得慌的苏轼此时也不堵了,看了看眼前的三个儿子,竟有一丝小小的满足。再想起远在饶州的大儿子与大孙子,不觉又挂念起来,心情又陷入低迷,继而又想到自己的弟弟苏辙,一家人原本该进京了,却因为河道冻结,路滑难行,可能得等到元正之后了。
苏轼跳跃性的思维让一直盯着他的苏重似乎有些了然,用他的话来说:老爹的心情转换全写在脸上,当政的人应该是腹黑的主,才能步步高升,再者老爹又那么耀眼,想不让人盯着都难!也难怪自家老爹总是被人打压了!
老爹与叔叔俩兄弟情深,相互扶持,同富贵、共患难,人生可慰矣!
兄弟俩曾离别七年之久,作《水调歌头》相互应和,以慰相互挂念之情。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离别一何久,七度过中秋。去年东武今夕,明月不胜愁。岂意彭城山下,同泛清河古汴,船上载凉州。鼓吹助清赏,鸿雁起汀州。
坐中客,翠羽披,紫绮裘。素娥无赖,西去曾不为人留。今夜清尊对客,明夜孤帆水驿,依旧照离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