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寒平静道:“不管你做出什么样的解释,必竟你是最踊跃的一个,请坐下——”
他让男童坐下,看向众学生,耐心说道:“孔夫子有说过,‘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这是社会的分工不同;劳力者若总是胡思乱想,势必浪费精力,反而会做不好自己的本质工作;我想,用这话解释刚刚那位学生的见解,却要更恰当一些,你们说是不是?”
“……”
另一个年龄大一些的男学生举手道:“先生,我有不同的见解。”
他是赵鲲鹏次子的长子,也是赵鲲鹏的次孙。
李寒的脸色好了些,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讲——”
男学生站起身道:“孔夫子明明是说,‘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这句话的解释明明是,百姓认可,就由他们照着去做;百姓不认可,就给他们说明道理。”
他的断句明显与前面一人不同,解释也完全是两个意思。
“啪啪啪——”李寒脸色好看不少,不由鼓起了掌。
“我反对——”说话的是个十六七岁的女孩子,她正是赵鲲鹏的小女儿——赵媛。赵媛说着,直接站了起来。
满堂的男孩子都是撇嘴,显得很是无奈;赵媛是他们的小姑姑,总是不给他们留情面。
“那你来说,你为什么反对?”李寒笑道,赵媛看待问题,总是有不同的见解;也总会给出让他满意的答案。
赵媛道:“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她的断句与前面两人又是不同。
“接着说,”李寒欣慰点头道,这又是一种,与前面两种不同的断句方式。
赵媛抿了下嘴,“‘民可,使由之;’百姓认可,上位者依旧应该,把涉及百姓利益的政策详细说明,尽量避免实施时有漏洞产生;‘不可使,知之;’百姓不认可,上位者要反思自己,知道自身的症结所在,争取再次获得百姓认同。”
“李寒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观点,愣了一下,不由问道:“你为什么这么想?”
赵媛道:“孟子说过,‘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可见在国家层面上,老百姓才是最重要的;我认为——上位者施政,必须时刻反省自身,事事考虑老百姓的立场、得失。”
赵鲲鹏四子家的长子嘟嚷道,“小姑,这是讲论语,孔子和孟子也是两回事儿。”
赵媛环视众人,笑了下,这才说道:“‘水则载舟,水则覆舟;’这话是孔夫子说的总没错;可见,孔夫子的观点,亦是以天下百姓为重;那咱们解读孔夫子的话,是不是要从百姓的角度和立场来考量呢?”
“……”下来传来嗡嗡的议论声。
李寒拍了下桌子,称赞道:“本章,对于论语的解释,赵媛小姐做的最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