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黎端起有些凉掉的牛奶,凉意让她清醒了很多,她问:“婧柏洗澡了吗?”
“……还没。”方婧柏满心期待她喝一口牛奶,骤然被问,有些惊讶。
“哦……”蓝黎一脸正经,将牛奶放到桌上,“那婧柏要和我一起洗吗?”
“?”方婧柏的面色肉眼可见地慌了。
“或者你要先洗吗?”蓝黎乘胜追击。
方婧柏快步奔向浴室,“好!”
浴室门被关上,蓝黎松一口气,然后连忙端起牛奶,准备倒到哪儿,但房间内没有倒的地方,她想起小阳台上的那几盆山茶,于是快速跑过去,小心分倒在土里。
将空掉的杯子放回桌上,蓝黎想了想,又到楼下的浴室洗澡。
可等她洗完上来,方婧柏都还没有出来。
“婧柏?”蓝黎试探地叫叫,担心她在浴室出意外。
方婧柏故作镇静地问:“怎么了?”
“哦,没事,我下楼洗完澡看你还没出来,就问问。”蓝黎回。
“我、我马上好了,我洗澡比较慢。”
“好的,我喝了牛奶,有些困,就先睡了,你也赶紧出来吧。”
“好。”
蓝黎坐到床上,掀开被子躺进去。
被子都是方婧柏的味道,甜牛奶味,蓝黎翻来覆去睡不着,有些燥热,于是起床去客卧抱来自己的被子,然后把自己捂在被子里。
这样就清净了很多。
正当她要入睡时,浴室门被划开,一激灵又醒了。
方婧柏的步子很轻,但蓝黎听得很清晰。
“阿黎?”方婧柏试探地叫,离床有一定距离,还看了眼空空的牛奶杯。
蓝黎装睡没敢应。
她听到方婧柏松了一口气。
紧接着,软软的床一沉。
是方婧柏坐床上了,可她没有立刻躺上来。
不知坐了多久,蓝黎都快睡着了,她才躺上床。
蓝黎就被迫又清醒了。
她还听到窸窸窣窣的哭声。
很小声,也很隐忍,但在这静谧的夜里却不可忽视。
方婧柏哭了。
蓝黎眼睛也一酸,她想到书里方婧柏的处境,从小被母亲精心呵护长大,几乎没受过一点委屈,但为了心里讨厌的家族产业,为了父母,被迫与一个人渣结婚,新婚夜自己挖了自己的腺体,被抛在家里自生自灭,活下来也身体孱弱,三天两头跑医院,还要面对家里家外人对她的非议,后期又为了自由,委身渣A,处处小心防备,身心俱疲。
虽然蓝黎的到来,避免了方婧柏身体受损,但要和一个讨厌的陌生人同床共枕,也是相当委屈的吧。
蓝黎想抱抱她,却是不能的,那必然会让她更害怕。
这一晚,两人都没太睡。
一个太害怕,一个太心疼。
清晨,蓝黎被鸟叫声吵醒,于是下床去关上窗户,见方婧柏还没动静,于是小心翼翼地出了主卧,到客卧换了身衣服下楼。
刘姨一见到她就笑着打招呼:“蓝蓝起来啦,今天真早。”
在她印象中,往常的蓝黎要是在家中,都是要睡到日上三竿的,这结了婚,居然也能早起了?
“刘姨早。”蓝黎打了个哈欠。
“还早呀,怎么不多睡会儿?”刘姐见她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不睡了,睡不着了,哈哈。”蓝黎笑得尴尬。
刘姨忽然坏笑起来,“昨晚太累了吧?”
“啊?”蓝黎疑惑。
“哎哟,别不好意思。”刘姨拍拍她的肩,“刘姨给你俩炖了汤,正好补补。”
蓝黎:“……”
“婧婧还睡着呢?”
“对,她早上才睡着。”
“啊?年轻人也要注意身子啊,怎么能玩到那么晚?”刘姨惊讶。
蓝黎:“……”
真不是您想的那样。
“来,蓝蓝快坐下,刘姨给你乘汤,还做了你爱吃的流沙青团呢。”
刘姨将蓝黎按坐在椅子上,匆匆跑去厨房端来热腾腾的青团,又盛一碗补汤。
“要给婧婧端上楼吗?”刘姨坐下后问。
蓝黎将刚入口的汤吞下,连忙说:“晚点吧,让婧柏多睡会儿。”
“好~”刘姨见蓝黎这么体贴,很欣慰,“蓝蓝真是长大了,终于知道疼人了。”
蓝黎笑了笑,继续吃早餐。
吃完早饭,蓝黎躺在沙发上想补会儿觉,眼睛很困很涩,可脑子很清醒,实在睡不着,只好又坐起来。
穿书半个月,蓝黎为了解决渣A鱼塘里的大部分鱼,将渣A的积蓄花得差不多,虽然韩冰怡没收那张卡,但蓝黎也不准备动那笔钱,并且还得多存点进去,以备韩冰怡转意。
要存钱,就得先挣钱。
书里,渣A在蓝家公司总部挂职了个总经理的职位,但每个月没去几天,还白拿工资,收入来源主要靠这和母亲钱芊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