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离星强迫自己纹丝不动：“这个电流能封禁超能，要救他们几乎不可能。”

不说遍布的天从者，还有这个封禁超能的小黑屋。

他想起自己被关在研究室，连门都打不开。

这间小黑屋比研究室更加狠毒，被关在里面跟异种的待遇是一样的，除了天从者都是不净者，待遇当然一样。

兰芝琦凝望白夜，两人目光相对，无形的刀剑一样角力，互不相让。

一方是冰冷的嘲讽和震惊愤怒，一方是高高在上的傲然和鄙夷。

兰芝琦这句话让他们更加震惊：“他将会得到净化，成为我们苦等五百年的天选之人。”

噌，尹轩山要跳起来，被白夜抬手阻止。

白夜冷冷看着这个女孩：“从没有不净者可以被净化的先例，你们绝望了吗？竟然想到要依靠不净者，甚至将不净者视为天选之人，真是可怜啊，无能的天从者，你们的天道开始抛弃你们了吧。”

如果目光可见，两人的敌视碰撞现在一定是火花四溅。

兰芝琦嘴角慢慢泛出一丝胜者的傲然，讽刺是没有用的，她坚信自己，坚信翟离星就是天选之人：“等着绝望吧。”

白夜冷笑：“我很期待，到时候看看是谁绝望。”

目光移向翟离星，似乎带着震惊和不敢置信，她隐藏得很好：“我更加期待一个普通人怎么拯救这个世界。”

兰芝琦被她每句话刺激，目露敌意，死死盯着她，一字一句把她击溃一样：“麻烦你多心了，他不是普通人。”

举起一块五色冰。

嘶，小黑屋里一片闪电闪现，四名影栖者同时震惊，瞪大了眼睛。

兰芝琦满意他们的表情，收起五色冰：“天道容纳万物，包括罪行，我们只是迫不得已才牺牲不净者，被你毁得奄奄一息的天道也被迫不得已牺牲不净者，但连罪行都能容纳的天道唯独永远不会容纳你们，你们只能被灭绝，因为你们是堕落者。”

她举例过截肢，如果天道还有力气的话不会选择截肢保命。只要保住了命，复苏的天道会反过来净化不净者，接纳不净者，包括罪行。但在此之前它必须得先活下去，否则无法接纳。

白夜震惊地瞪着翟离星，充满无声的质问。

翟离星哆嗦，但奇怪的是她的声音没有在脑中响起。

明白了，是小黑屋的关系吧，那片闪电隔绝了命令的传输，也隔绝了她和他的联系，所以他开启超能之后她一直不知道。

白夜无法控制自己的颤抖：“身染者？”

兰芝琦完全胜利，傲然冷笑：“不错，拥有天道意志的身染者，他是唯一的，唯一得到天道认可的不净者，他是天选之人。”

尹轩山三人木头人一样，呆住不动。

白夜胸脯剧烈起伏，身子微微摇晃，伸手撑在地上，移开视线集中精神。

嗤，一片闪电舔着地板，把她震得一个颤抖。

她抬头，再度盯着翟离星。

翟离星脸色僵硬，也看着她。刚才她一定在尝试发出命令，但失败了，他根本没有收到任何命令。

这是一间可怕的小黑屋。

“白夜。”尹轩山颤抖。

白夜苍白着脸：“告诉我你的名字，身染者。”

那是质问和震惊的目光，这就是666号的决定吗？是来救他们的？五律驱使他来救他们的？

还是……选择了天从者？

否则他为什么要学习天道意志这个冥想术？

天道意志竟然能破解666号的超能封禁？他现在拥有超能使用权了吗？就是因为开启了超能才被视为天选之人？

因为天道意志能给他自由，所以他选择天从者？

她需要666号回答。

兰芝琦看着她，似乎不想跟她多认真：“白夜？你叫白夜是吗？”

她让开：“哑巴，告诉她。”

四双眼睛在黑屋里齐刷刷盯着他。

哑巴曾经欺骗了她，但被柏忆生识破了，他根本不认识这四名堕落者。现在确定了，他们五个彼此确实并不认识。

哑巴真的恨痛恨天从者。

不过他也在自己的努力下接受、答应跟着前往天之领域。

翟离星慢慢举起本子，放到探风口：“我是万能翻译机。”

白夜倏然睁大眼睛：“你……。”

翟离星点点头，啪，合上本子。本子的位置很奇妙，应该说探风口太小了，除了那四名影栖者没人看见他写了什么。

“走吧。”兰芝琦最后看一眼那四名影栖者。

十徽对他们咬牙切齿：“等着吧，你们的第五人我们也很快就抓到，到时候你们就死了。”

翟离星不声不响跟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