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淮山隔着口罩轻轻蹭了蹭鼻头,压下另一个想打的喷嚏才转头看向贺江月。贺江月一个喷嚏打完,刚伸出前爪想蹭蹭鼻头,只是还没等肉垫摸到鼻尖,一连串的喷嚏就涌了上来。
“阿嚏阿嚏阿嚏——”
接连打了三四个喷嚏,猫脑袋甩的跟拨浪鼓一样,贺江月只觉得眼前有些发晕,前爪牢牢摁在桌面上心里才踏实了不少。
最后一个喷嚏打完,贺江月抬起脑袋,就看见徐淮山捏了张湿巾贴到了面前。条件反射性挣扎了两下,她反应过来徐淮山这是在给她擦鼻涕,扒在徐淮山手上的猫爪顿了一下,乖乖收了回去。
湿巾有点凉,贴在鼻头上的时候贺江月的脑袋下意识往后靠了靠,后脑勺刚巧撞在徐淮山另一只手的掌心里。这种被徐淮山整个掌握在手心的感觉有些奇怪,好在徐淮山动作很快,擦净鼻涕就松开了手。
贺江月赶忙甩了甩猫脑袋,顺带抖了几下耳朵才平复掉刚刚那种奇怪的感觉。
钱甜甜正拿手机查百度,贺江月随意瞟了一眼就看到些“猫猫打喷嚏怎么办,猫猫流鼻涕是感冒吗”之类的字眼。趁着钱甜甜在百度,贺江月起身看向徐淮山的方向。
钱甜甜跟徐淮山的桌子贴在一起,中间立着的文件夹刚刚好把两张桌子的缝隙挡上了。文件夹有点高,贺江月绕过钱甜甜的杯子和笔筒,把头伸到了文件夹上面才看到了徐淮山桌子上的情况。
徐淮山这会也在低头看手机,桌上鼠标随意放着,桌子正中央放着两本合着的书。
她好奇折磨徐淮山的神奇甲方是谁,更好奇徐淮山对于这么抽象的要求是怎么改的,只是猫头放在文件夹上看了半天,也只看到了电脑屏幕的一角。
贺江月也没泄气,往旁边挪了挪,换着角度去打量徐淮山的电脑屏幕。电脑屏幕半天没有动已经自动息屏了,从贺江月的角度看过去有些反光,依稀能看出壁纸是几只靠在一起的小猫咪。
不动鼠标是肯定看不到了,贺江月伸爪比划了一下文件夹的高度,试图找个低点的地方跑到徐淮山的桌子上。文件夹最前端插着几个高矮不一的小本子,贺江月伸出猫爪踩了上去。
刚抬起另一只爪子,贺江月搭在小本子边缘上的前爪就滑了下去。重心一下子偏移,往前走的贺江月顿时手忙脚乱,四只爪子在本子堆里一阵乱抓,慌乱中不知道踩到什么就跳了出去。
落下的时候贺江月保持了优雅的身姿,甚至还抽空看了一眼旁边盯着她看的钱甜甜跟徐淮山。她刚想扬起下巴做出个不屑的表情,就感觉前爪好像湿乎乎的。
身下绿油油的水杯上刻着柴犬的图案,陶瓷杯垫上做了两只耳朵的形状。贺江月半小时前还看过这个杯子,当时徐淮山正端着它喝水。
贺江月把目光从杯子上移到自己感觉湿乎乎的前爪上,右爪不偏不倚踩在水杯正中央,水杯里的水还算温热,边上溅出来不少,应该是贺江月刚刚手忙脚乱的时候洒出来的。
顶着徐淮山审视的目光,贺江月在心里轻咳一声,假装若无其事的把前爪从杯子里抽了出来。前爪刚从杯子边缘挪出来,徐淮山就把贺江月抱到了腿上,顺手抽出纸巾开始帮她擦湿漉漉的前爪。
钱甜甜帮她擦掉桌子上的水,往垃圾桶里丢湿纸巾的时候多看了两眼正在徐淮山怀里装乖的贺江月。
“之前给我发视频那个是她吗?”钱甜甜上下打量了一下贺江月,“我怎么感觉好像变笨了?”
一听着话,坐在徐淮山的大腿上的贺江月激动起来,你才笨,你等着我等会就去你杯子里洗脚!
她张牙舞爪在徐淮山大腿上喵喵,可无奈前爪被徐淮山牢牢攥住,气势上就输了几分。
钱甜甜在旁边幸灾乐祸:“哟,这是听懂了?”
徐淮山仔细给贺江月擦净了前爪,眼看着就要脱离束缚,桌面上的手机却震了一下,一人一猫的注意力顿时都被手机吸引了过去。
看着徐淮山拿起手机,贺江月脑子里猛然一闪,通过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徐淮山每天早起就是上班,下班就是回家,生活单一而重复,除却上下班路上碰到,联系外人基本都是靠手机。
再联系到前几天徐淮山收到微信的奇怪状态,贺江月断定,这个传说中的暗恋对象很大可能就藏在徐淮山的微信列表里。
眼看着徐淮山拿起手机点开了微信,本想挣扎着往外跑的贺江月马上换了一副姿态,整个背都贴在徐淮山的毛衣上,猫头直往上拱,试图提高视野多看到一些手机屏幕。
差一点……就差一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