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006(2 / 2)狂热症的章鱼男仆首页

突然很凑近的从上至下贴着亚当的脖颈侧,她身上的香气化成丝丝缕缕飘渺又细腻的触感像薄纱裹住他的身体。

他的脸唰一下就红了。

而下一秒,高跟靴狠狠踩住他的肩膀,粗粝带着异样感的高跟挑开他破碎的前襟,一寸寸踩过他,露出紧致的胸膛。

他的鼻息紊乱变的粗重,祖母绿的眼睛像融化的红蜡紧紧死死的低着头盯着她的黑色长靴的高跟,一朵诱人的蔷薇悄悄盛开在内侧。

“你的伤呢,好的这么快?”

她审视着眼前只剩下粉色淡印的疤痕的皮肤,要笑不笑的打量着他,蔚蓝眸底一片深色。

“我…的体质…有些特殊…”

结结巴巴的回答,喉咙里还卡着嘶嘶的古怪难以名状的响动。

这种难以名状的声音像是会恶化,从梦境中一直渗透到玛格丽特的枕边。

她被越来愈明显的粘腻的响声从梦里拉回来,直到她看见卧室里窗户的玻璃被大风刮过的树枝敲碎了。

而窗外巨大的树影呼啸着与梦境里一样古怪又诡异的响声,透过碎裂的玻璃,叫嚣着他的听觉,在浓雾中模糊的巨大树影像极了滔天的怪物,势不可挡的想把它的躯干挤进这间狭□□仄的卧室,一截粗壮的树干连通树枝横亘在卧室窗台上,像是有生命一样微微颤动。

璐比并不睡在配套的下人隔间,上下两层靠墙的壁橱里全是空的,只有潮湿的被褥叠放在里面。玛格丽特从隔间的储物柜里拿出一小盒潮湿火柴,好不容易才擦亮一根点燃桌上的煤油灯,她得找老管家来处理被撞坏的玻璃窗。

视线慢慢转向落在下人房右上方的悬挂的摇铃上,本该垂下来的尼龙线断了半截,摇铃可以传唤在主人房间附近值夜的仆人们,她踮起脚尖试着拉了拉,摇铃圆滚的内芯像被什么异物卡住,尼龙绳传递过来的手感让她能感觉到异物的软滑。

她举高手里的煤油灯靠近摇铃,试图想看的更清楚一些,当她站在长椅上凑近时,从大雾里呼来的风顺着破碎的玻璃窗,明灭的摇曳着着煤油灯里的火芯,几近把它扑灭。

玛格丽特用手护住闪烁的灯芯,最后看了摇铃一眼,提着灯离开了卧室。

顺着在黑暗中向下蜿蜒的旋转扶梯,墙壁两旁的灯光暗极了,比起破落的城堡来说,夜晚的这里更像是蛰伏着未知怪物的地窖,玛格丽特攥着被她捂热吊灯的铁环,手心滑腻的汗一层层裹在上面。

下仆们的房间一般都在旋转楼梯下的最底层,主人们则是住在城堡的最上面,这条蜿蜒暗淡的楼梯像是在黑暗中会错位,给她造成了怎么走都走不到最下层的错觉。

“卡尔?你在吗?”老管家叫卡尔,这个名字简单好记。

玛格丽特站在最后几级的阶梯上,绕过扶手,便能从黑暗中看到最底下一字往后排下仆房间的矮门。

越是接近最下层,空气里潮湿氤氲气息愈发浓稠,太安静了,连个活人的呼吸声都没有,玛格丽特又再次尝试喊了老管家一声,没有任何回应。

直到手中的火光辉映处不知道哪里折射过来一道微弱的亮光,玛格丽特想起在梦里也同样的被一道有些引人的亮光吸引,那时那个男孩手里应该拿着什么发光的东西。

她朝着若隐若现发光的地方走去,那时在楼梯间的转角处,在一处拱廊下面,被厚厚的毛呢帘幕盖住,还用绳子扎起来,而被盖住的金属物体漏出了吸引人光洁的一角,是雕刻的月桂树。

理智让她收住往前探知的手,但本能却让她抠住绳结,竟然轻轻一碰,绳结就顺其自然的松散开,掀开帘幕,里面是一张从月桂树上诞生的巨大圆镜,照映着玛格丽特纤细的暗影和她身后蛰伏着黑暗中的未知。

玛格丽特立即拉过厚重的帘幕,再次遮住它,巨大的园镜让她感到极其的不安,只是在帘幕遮挡住的瞬间,一个黑色细长蜿蜒的影子从她背后一闪而过。

在她右手边是仆人房悬挂着的摇铃绳,迟疑了片刻,还是用力拉扯着尼龙线,她希望清晰又明显的响声能够把这座城堡里还能听见的人喊出来。

纯净的铃响,回荡在一片死寂的空间里,明明就在耳朵边上,仿佛却像是从城堡最深处的黑暗中传来,片刻功夫,仆人房尽头的角落传来一阵水声,准确的是浴缸里的水声。

那是下仆们的洗浴室,微弱的却又分外鲜活的声音。

玛格丽特继续往前走,洗浴室的门没有关紧,露着一条缝隙,里面浮动着着幽蓝的光,难以言喻的腥咸味儿从门缝向外溢出,更诡异的是声音,像是有冰冷滑腻又粘稠的什么东西有一下没一下拍打着水面,甚至缓慢的滑过大理石地面的细微窸窣。

她的手扶上虚掩的房门,顺着力度缓缓推开,里面透出一个模糊不清又分外高大的背影。

“米诺斯。”

她叫一声,但他像是在浴缸里睡觉,浑身浸泡在冷水里,胳膊搭在浴缸两侧,头侧靠着,看不见脸,也没有任何回应。

“亚当。”

这一声像是八音盒的发条,她看见浴缸里的男人浑身战栗了一瞬,彻底醒了。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玛格丽特才意识到自己走的离他越来越近,盯了片刻才发现他在水下什么都没穿。

小巧的软底鞋踩着潮湿的地面往门外走,但浴缸里的男人直接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拖回浴缸边上,整个纤细的身子被锢在坚实又苍白的臂弯里。

他的胳膊冰凉,失去了正常人才有的体温,或许是在浴缸里的凉水里泡久了,才出现低温,胳膊滑腻的皮脂擦过玛格丽特的脖颈,冻得她一激灵。

她此时瘫坐在浴缸边上,背对着浴缸里的男人。

瞬间被扑倒撞击在地上上的时候似乎被什么柔软类似弹性十足的东西撑垫了一下,缓冲不少,不至于尾骨撞在坚硬冰冷的浴缸边缘或者坚硬的地面。

丝毫没有察觉到此时身后的人已经睁开漆黑隐晦的双眼,低垂着死死盯着她从褶皱的衣领里露出的洁白的脖颈。

他只需要轻轻低下头噬咬住那处柔软的白色,她的每一寸神经网络就会彻彻底底被毒液分化成他的所有物。

“你在干什么。”

玛格丽特被他粘腻冰冷的触碰感到浑身不适,愈发往外挣脱,他的胳膊缠的越紧。

“米诺斯,放手!”

声音提高了几分,被紧勒的呼吸不畅,他像是要把她裹勒进身体里,一丝一毫的缝隙都没留下。

“主人…”低沉迷恋的声音带着潮湿的呼吸触着她的耳骨边缘,又挟裹着难以察觉的委屈和难过。

直到抵住她后背的胸膛感觉到她心跳频率因为呼吸不顺紊乱的时候,他才恋恋不舍的松开胳膊,但下半身依然隐没在水中。

一下子被松开,玛格丽特立刻拉开与男人的距离,她试图站起来,但地面无比湿滑,她试了好几下才勉强稳住身子倚靠在墙面上。

浴缸里的男人半仰着头凝视着她,湿漉漉的发勾勒着他动人的面骨,祖母绿的眼瞳在黑暗中无比兴趣盎然,深沉的如深海中的暗石,他把胳膊蜷起交叠在两侧,圈住下巴,光滑的肌肉在昏暗的烛火下轮廓更加饱满。

和梦境里的那个男孩相比,眼前的这个人,成长成了一个既具有侵略性的男人。

浴缸里的水开始涌动,当玛格丽特意识到他要从浴缸中出来,几乎是下意识紧张的往后退了两步,脊背紧紧地摩挲着墙壁。

她把煤油挂灯紧紧握在手上,另一只手勾到开门的拉环,其实在她刚进来的时候,并没有带上这扇门,但是此时浴室的门却被紧紧锁住,无论怎么扯动开门的拉环,门都纹丝不动。

“主人…”他停住了动作,又轻轻唤了她一声。

“你是不是除了会叫这两个字,就不会的别的了?”玛格丽特眼皮颤动,心烦意乱到了极点。

看着眼前男人怪异浮现的样子,还有打不开的门,以及这一晚上都没见到任何一个除了他以外的仆人,她的心不断往下沉。

“你过来。”他朝她招招手,修长的手指看上去白到有些透明,眼眸已变得幽暗晦涩。

他摊开的手心里赫然放着一枚褪色老旧的钥匙,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大门上的确有个不易察觉的锁孔。

“你扔过来。”

玛格丽特的直觉做出判断,让她最好站在原地不动,不要在试图靠近浴缸里的人。

柔和昏黄的的灯光下,他半边面色隐藏在黑暗中,而另外一半能看清楚的神色,则是听着玛格丽特的声音缓缓眯起眼睛。

玛格丽特如果能再留意,会发现这时候的浴室里出现了另外一种不和谐的幽蓝,轻轻随着晕影晃动。

幽蓝是从浴缸深处的水里透出来,随着水波悄无声音的荡漾。

“你来。”他的声音在喉咙里低沉而悠长,再次向她伸长手。

玛格丽特紧咬着嘴唇,无可奈何的贴住墙壁向他的方向挪过去,她打量着他伸出的手,手掌很大,手型很好看,钥匙占了中心纹路最多的位置。

她用指尖轻轻去勾那枚钥匙,尽量避免触碰到对方的肌肤。

应该是角度不对,或者是他的手移动位置,指尖轻轻滑到了他冰凉的腕骨,没有骨头般坚硬的质感,反而异常柔软。

一种古怪的感觉瞬间涌出,她瞬间抽回手指,就被他一把死死攥住,拖进他的怀里。

在玛格丽特惊诧放大的瞳孔中,一切动作都在那瞬间缓慢升格。

她看见他凑近无限放大的脸颊,贪婪能吞噬一切的幽绿双眼,苍白的唇,亮出的排满口腔细密的獠牙,他咬住了她的脖子。

膨胀的液体顺着獠牙正在往她的身体里注入不明的东西,潮湿腥涩的气味扩散开。

她的瞳孔一圈圈放大,他的头颅依旧嵌在她的脖颈中,吞咽注入的声音不断在她的意识里放大。

真是难以置信,他到底是什么,为什么要对她这样?

玛格丽特感觉自己的身体飘了起来,视线里一切都在翻天覆地的旋转模糊,但意识异常清醒。

她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

就像是体内被注入了大量的毒素,彻底切断自己大脑和身体之间,甚至脊髓的联系,身体无法动弹,但意识更加独立和清醒。

水底幽蓝的光芒越来越明显,一圈一圈摇曳在浴室内四面墙壁上。

似乎被注入身体的液体麻痹了疼痛感管,她并不感觉疼,而是觉得自己可能活不下来了。

这个过程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她看见他又托起她垂下的两只手腕再次用细密的獠牙噬咬,源源不断的不明液体冲胀臂膀。

玛格丽特的睁大的瞳孔盯着放大在天花板上的蓝光,一动不动,像死去了一样。

她真希望如果活不下来,就祈求能过重新回到伦敦,她在帝国学院的实验室。

不知道触发了身体里那一层应急屏障,强烈昏厥的信号冲顶大脑。

“醒过来…醒来…”

在意识全无之前,这是唯一低沉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