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倚翠楼是有不少人的,此时都在乐呵呵的看热闹,但随着陈沫一声喝骂,整个倚翠楼顿时安静下来。
“混蛋,你敢骂大爷是狗,信不信大爷今天弄死你。”
那年轻人听到陈沫的喝骂当场暴怒,也顾不上再吃徐妈妈的豆腐死死的盯着陈沫一脸的阴郁之色。
“我不信,这里是平安县,是大夏朝的平安县,也是有王法的地方,我倒要看看,朗朗乾坤之下,你怎么弄死我。”
陈沫此时身穿月白色儒袍,袍子上还绣着淡雅的翠竹,一副书生正气凛然的模样,如果刚才他没有与柳画眉调情,此地不是倚翠楼的话,估计他的形象应该会更伟岸一些。
这里有个细节,一般常穿淡色服饰的人,通常家境都会很好,因为最简单的道理,家境好的话,衣服才能时常更换清洗。
如果家境不行的,通常就会穿的比较耐脏。
“谁去衙门喊人来,就说有人要在平安县弄死我,还真是没王法了。”
见到这种无赖货色,陈沫确实可以亲自出手收拾,但他现在的人设可是翩翩公子,没必要的话,他才不愿意大庭广众跟人动手,多跌份儿啊。
听到陈沫居然要去衙门喊人,那年轻人非但不惧,反倒是哈哈大笑起来。
“你居然敢在我面前叫官府衙门的人,你可知,大爷我叫李虎,我姐夫乃是平安县新上任的知县,我倒看看,衙门里谁敢抓我。
小小平安县,一群乡下土鳖,只要我姐夫一上任,就是你们平安县的知县大老爷,我看谁敢得罪我。”
李虎话一出口,倚翠楼中的客人们尽皆有些退缩。
正所谓贫不与富斗,富不与官争,破家县令,灭门知府。
大夏朝地方官权柄极重,越是小地方,官员的权利越是没有节制,滥用权势,简直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一听这人是新任知县老爷的小舅子,大家都有些不敢惹了。
“好大的官威啊!”
其他人怂了,陈沫却不能怂。
“据本公子所知,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这位新县令的小舅子就是县令本人呢。
据本公子所知,现在的县令大人后天才卸任,如今新县令还没上任,家眷倒是摆起了父母官的威风。
我大夏朝就没有王法了吗?我们平安县还是大夏朝的天下,你这位新县令的小舅子,眼里还有王法,还有朝廷吗?我看你是把自己当土皇帝了呀。
信不信我平安县乡绅百姓一纸诉状,告到临安府,纵容亲眷胡作非为,新县令大人将圣人的教诲置于何处,将朝廷法度置于何处?
我辈读书人,读书科举,乃是为朝廷效力,为百姓谋福,绝不会坐视尔等这般跋扈。”
陈沫一番话说的义正严词慷概激昂,差一点他自己都信了。
如果可以的话,陈沫并不愿跟官府的人起冲突,但这件事,自自己的女人起,现在已经涉及到在平安县的权威,陈沫绝对不可能退让。
这其中隐秘甚多,摆在明面上最直接的就是利益。
平安县如今在陈家的发展之下,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平安县的富足。
如果县里一把手懂得审时度势,你好我好大家好,陈家也不是不懂规矩,该有的分子好处,绝不会缺。
怕就怕来一个贪婪无度的玩意,这要是来个做事不讲规矩,而且还贪得无厌的家伙,那平安县可就有苦头吃了,哪朝哪代都不缺天高三尺的货色呀。
而首当其冲的,就是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