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叔景叹了口气,感到身体变得虚弱,困意袭来。
内观后,整个人就会非常疲乏,很快就会入睡,然后就会开始做各种各样的梦,从那个地方出来快三个月了,每次几乎都是这样,张叔景已经习惯了。
............
随着挂钟的摆动,时间转向凌晨零点。
“笃、笃、笃”
微弱但沉闷的声音似乎从楼下传来,张叔景猛的睁开眼睛。
声音又戛然而止。
张叔景翻身坐了起来,一晚上的噩梦,睡着了反而是个折磨。
也许楼下来了个客人呢。
想归想,张叔景还是在下楼的过程中,在楼梯拐角处拿了一根棍子作为防身用。
慢慢的推开店门,外面一片寂静,连个人影都没有,只有马路边的路灯忽明忽暗,怕是年久失修了。
听错了?
不可能的,自己的听觉自动从那个地方出来后,变得异乎寻常的灵敏,有时候甚至成了一种负担。
张叔景摇了摇头,正准备退回去的时候。
“医生......”店门口边上一处阴暗的角落,一个人蹲在那里,突然出声说话,声音沙哑。
宽大和破碎的上衣,外面又套了件更破的马甲,下身是磨烂掉的帆布裤,穿着一双露出脚趾的黄袍鞋。
这是一个流浪汉的标准装束。
脸上胡子拉渣,看不出多大年纪。
张叔景略一观察,在这个流浪汉身上没有看到恶意,轻轻的问道:“你是要看病吗?”
流浪汉畏畏缩缩的挪过身子,点了点头。
“进来吧。”
张叔景返回店内,开灯,在诊桌边上坐下来,等流浪汉进来后,伸手示意他坐到对面去。
流浪汉站着没动,伸手从口袋里摸索着掏出五毛、一块的纸币两三张,放在诊桌上,总共是三块五。
“医生,我只有这些了,不知道够不够。”
“没事,你是我的第一个病人,我给你打一折,三块五足够了。”张叔景笑着说道,“坐下来吧,说说你有什么不舒服。”
流浪汉浑浊的眼神里透露出欣喜的目光,坐了下来,开始倾述自己的痛楚,像遇到了亲人一样。
“我感觉我快要死了,医生,我没有钱去医院看病,真的,我活不长了。我走了一晚上路了,经过这里,看到你这里写着菩萨心肠,还亮着灯,我觉得你会是我的救命菩萨,所以就敲门了。”
“我已经十天十夜没有睡觉了,每个晚上脑子都清醒的像吃了兴奋剂,我就想把自己弄累可能会容易睡着,所以我到处走、到处走,每个晚上沿着街道绕这个城市一大圈,可还是睡不着。白天就更没法睡了,你知道的,我们流浪汉,都是住桥洞的,白天汽车太多太吵。”
“我现在很困,但脑子很清醒,医生,你知道这种感觉吗,你知道吗?我想我真的要死了,医生你能帮助我吗?”
流浪汉的双手微微颤抖,紧紧的扣在桌面上,喘着粗气,看向张叔景。
这个流浪汉的谈吐,显然是一个受过一定教育的人才会有的,张叔景暗自想道,这样的人选择离开家人在外流浪,也是有自己不得已的苦衷吧。
“我知道,别担心,我会帮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