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走了,家也碎了。
李女士陪她在医院住了半年,然后通知她,她在两个星期前跟另外的人领证了。
好。白木说。
被世界背叛的感觉并不好受,但要是将痛苦化为期望投放在别人身上,那样就会好过很多。
旗木卡卡西送走了朋友、送走了老师,他的意志坚韧而不屈。就算会短暂地缅怀过去,他也是乐观的,他的学生们都很出色,深爱的木叶也在建设中慢慢成长。
白木想:她也可以的。
因为她喜欢的人是个了不起的英雄啊。
于是她慢慢学会了一个人生活。
接触谷圈之后,她购买了很多谷子。
想要和卡卡西一起说说话。
如果可以的话,想要和他一起散步,当然要是用飞雷神就更好了。
想要宣泄自己的委屈,得到他安慰般的摸头。
心中所念,皆为妄想。
她收回手。
太宰治瞥到心率手表上:“……130。”
不知道为什么,心情糟糕得有些想哭。白木低下头,掩饰般将手背在眼睛周围一扫而过。
“出去吧。人太多了空气都变得污浊了。”
坂田银时吐槽:“你到底是想说空气污浊还是人污浊啊。”
白木没有跟他呛声,反而一反常态地垂着脑袋,心不在焉的样子。
奇怪了。他暗自嘀咕道,难道是见到这么多人一起参观卡卡西高兴傻了?
太宰治似乎瞄到了一点动静,刚想要转头,却被五条悟警告地看了一眼。
他定定地看着五条悟,然后耸了耸肩,抱着脑袋走了出去。垂到脚踝的腰带宛如左右摇摆的猫尾巴。
好吧,打不过打不过。
白木将灯全部关好,锁上门。
五条悟小声提醒:“眼睛。”
白木胡乱地擦擦脸,眼泪却越擦越多,原本止住的泪水像是决堤一般泄下。她闷不做声地咬住自己的胳膊,克制抽泣的声音发出让别人看到。
五条悟有些伤脑筋。白木的自尊心不是一般的强,要是她的哭脸被围观或者被安慰的话,没准事后会被她找麻烦。
他并不清楚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说实话他对她的印象只剩下“需要忍耐和平共处的对象”和“好脾气的小姑娘”,但这一刻白木身上所笼罩的莫大悲恸使他有一丝心软。
他蹲下身,将自己的墨镜罩在了白木的脸上,轻轻拍拍她的背,将她拢到自己的怀里。
“想哭就哭吧。”
“不会有人发现的。”
手表上的数字持续跳动。
1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