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星辰把剩余的面包放进嘴里,含糊不清的说着:“这是我的书房,怎么了?”
贺沉舟一脸疑惑的看着她,有些小心翼翼?:“莫名的,我很喜欢这个房间,这个房间,可以让给我吗。”
祝星辰心里咯噔。
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你倒是跟我说说,你就看到一个门框,里面什么都没有,你喜欢它什么。”
贺沉舟把目光移到门上,痴痴地看着:“门里面,好像有我的宝贝。”
....
对,那个声音又在贺沉舟心里说话了:“打开它,她会拥抱你的。”
门的钥匙,应该是被贺沉舟藏在他的书房里。祝星辰跑进房里拿出钥匙,打开了门。朝着黑暗的里面指了指:“来,看看到底有什么宝贝。”
一张桌子,一张椅子,一个书柜,一幅画像。到底有什么可宝贝的。
贺沉舟轻手轻脚的走了进去。
空荡荡的房间透不进一丝光,偌大的房间中,只放了书桌椅子和书柜。
书桌背后,是一副画像。
贺沉舟慢慢的一步步走过去,痴痴地看着画像:“这是姐姐吗?谁画的?”
那是一副油画,画上的祝星辰坐在紫楹花树下,穿着白色的校服,眯着眼角笑着。那个时候,正是紫楹花盛开的季节。
花瓣飘散在空中,飘落了一块在她的眼角上,像是染上紫色的泪痣。
她笑着,像是夏日中盛开的花朵,绚烂又生机勃勃。
那是十八岁的时候,贺沉舟给祝星辰画的,
那时,两人还没有反目成仇,她们还是朋友。
祝星辰把最后一口面包塞进嘴里,拍了拍手:“是你前姐夫给我画的。”
祝星辰戏弄的翘了翘嘴角,绿帽子丢一个给你。
贺沉舟愣了一下,眼里像是聚集了风暴,下一秒就要山雨欲来:“姐姐,有过男朋友吗?”
祝星辰继续胡编乱造:“有啊。男朋友,谁没有呢。”
贺沉舟若有所思的低下了头:“既然是前姐夫,那就一定分手了吧。”
祝星辰点头:“嗯,分手了。”
贺沉舟又开心了,眼角微微的眯着,像是星星一样,闪烁了一下。
祝星辰可不会让他那么高兴。她一脸无奈贱兮兮的说:“不过,姐夫可能会迟到,但是永远不会缺席。”
“你马上就有新姐夫了。”
贺沉舟傻乎乎的呆愣在原地。
祝星辰则慢悠悠的走过去,伸出手,把画给取了下来,慢条斯理的把相框打开,把画给抽了出来。
她低头看着这幅画,又想起了曾经被关在里面的日日夜夜。
她双手捏着那张画,作势要撕碎它。
“别撕。”贺沉舟阻止。
祝星辰没搭理她,双手一用力,一幅画成了两半。她慢吞吞,像是故意的一样:“该早点说的,早点说,我就不撕了。”
可那样子,一点都不像不会撕的。
祝星辰看着碎成两半的纸片,又继续撕的稀碎,丢进垃圾桶里,走了出去。
贺沉舟看着垃圾桶的纸片,慢悠悠的把纸片拿了出来,一张张的收紧手掌里放着,不敢捏,生怕弄碎了。
他拿着纸片探出小脑袋在外面看着,祝星辰正站在外面打电话:“是新的家装修公司吗?有个房间需要改装一下,很急,最好今天就来。”
贺沉舟若有所思的看着碎纸片。
祝星辰应该是,很讨厌这个房间吧。可他为什么会喜欢呢。
祝星辰回到房间,躺在床上。
庭院的桂花香随着风吹了进来,卷起了房间的窗帘,吹进了卧室里。
祝星辰从床上站起来,取出柜中的红酒和酒杯,拿到房间的阳台上,给自己满上一杯酒,在漫天星辰下,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
风是软的,星是耀眼的,一切都如此的美好。
祝星辰嘟哝着:“真好,终于没人在自己偷偷喝酒的夜晚有人吵我了。”
以前总是这样,祝星辰心情好或者不好,都是要喝上两口的。毕竟她被压着什么也不能做,只能喝酒解解乏。
因为贺沉舟住在她隔壁,两人的阳台就隔着一道小河的距离,相隔着。
只要她刚把酒塞打开,贺沉舟就像是闻到味的狗一样,冲房间里窜出来,他穿着他的白色棉麻家居服,双手撑在栏杆上,星光下,他星眸微亮。
“祝星辰,如果你敢喝一口酒。我就会冲阳台跳过来。把你绑起来。”
祝星辰能怎么办啊,她也很绝望啊。
只能本着她敌弱我强,敌强我苟的性子,把酒都给倒进阳台的花盆里。只是浪费了那昂贵的酒了。
想起往日,再看看今朝!她可算是抬起头做人了!
回忆起往事,她下意识的扭头朝着贺沉舟的阳台望去!
妈呀!
这探出来的,毛茸茸的小脑袋,不就贺沉舟吗?
贺沉舟跟个猫咪表情包似的躲在白色窗帘背后,就弹出一个毛茸茸的脑袋,那双上调如玻璃珠透亮的眼睛,在黑夜里闪着光。
他正在悄咪咪的暗中观察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