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你,救救我,求求你,阻止他们。求你,帮帮我,求求你,赶快阻止他们。帮帮我,阻止他,阻止他,求求你。”
这是无尽的黑暗,漫无边际的阴冷和恐惧,渐渐喘不过气来,感觉到窒息。想跑跑不出去,想叫叫不出声。好难受,你是谁?你在哪里?我也好难受。
腾地一下,弹坐起来,满身冷汗,十分渴求的喘息着。看看四周的昏暗,分明是自己的房间,唐绯婵心中却越来越恐惧,就像有无数只眼睛盯着自己,而自己无所隐藏。
自从来到这个村庄,这噩梦夜夜都来袭扰,相同的场景,相同的声音。不一样的是,这梦越来越真实。那窒息的感觉,那绝望的感觉,那孤独的感觉。还有就是,那声音越来越迫切,越来越尖锐。
唐绯婵摸摸胸口,还好,它还在,就那么摸着它发起呆。我怎么了?我究竟怎么了?就那么倚着,挨到天亮,再困也不敢睡去。
啪啪啪,啪啪啪······
“师姐,师姐,你起了吗?师姐,该出发啦?师姐。”
唐绯婵被一阵急切的敲门声、喊叫声吵醒,看门外天已大亮,不知道自己何时睡过去。拍拍脑袋,对着门口有气无力地喊:“醒啦!醒啦!等我一会儿。”唐绯婵说完,自己都心惊,自己的声音怎么会如此沙哑?
“师姐,你没事吧?是不是生病啦?要不然,你留下休养吧!”
“不用,你们去门口吧!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就出来,咱们马上就出发。”说完,甩甩头,强提精神,穿衣服起床。
打开门,忽然觉得阳光好刺眼,只手挡住额头。打了水,洗把脸,精神许多。深呼吸几次,提起剑,走出去。
“师姐,你真的没事吗?我看你的状态不太好啊!”
“师姐,明合说得对,我看你可能真的生病啦!要不然,你还是休息吧!”赵求衡恳切地说。
唐绯婵一看,连平时持重严肃的赵求衡都这么说,难道自己真的有什么看起来不妥吗?在褡裢里取出铜镜,一看,自己也吓一跳,这是我吗?黑黑的眼圈,苍白的脸,就像白纸上点了两滴墨一样。
唐绯婵故作镇定,放回铜镜,挤出笑脸,说:“没事,没睡好而已。走吧!师尊的命令,不能耽搁,我们这就出发。”
钱三合一耸肩,不再去管,率先走着。赵求衡脸色严肃,一脸担忧,看着执着的唐绯婵无奈点点头,心道:这姑娘也太好强。俩人去追赶钱三合,一同上路。
新的一天就这么开始,一群人趁着明媚的晨曦,悄然上路。在这莽莽大山之中,一张网慢慢织成。而这一切,山匪们依旧茫然不知,他们之中也有人策划着一些事,对于自身安全的自信,可以说是盲目的,毕竟成千的官兵几次前来围剿,都拿他们没有办法。
青儿三人吃过早饭后,青儿抱着小玉,看着小侯爷、夏忆罗练剑。夏忆罗已然无碍,她的守御反击术,本来就不需要太多移动。小侯爷还是有些不敢发力,不过还有时间给他恢复。
练累的时候,就停下,围在一起喝茶休息。小侯爷就给夏忆罗讲解百剑现,当然,并不避讳青儿,青儿一起跟着听。小玉就那么乖巧的坐着,瞪着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他们三个。
大巨国国都巨唐城,三回江江畔,天下第一楼舞袖卿最顶层。
一人一身华服,四十多岁。他点燃一支素女香,香气四溢。走到一边,一个金盆,半盆净水,缓缓洗手。跪在桌前,展开纸,拿过笔润湿,沾墨,下笔,一气呵成四个字:一心天下。藏锋于内,文修武备。
要等的人,还没有来。起身,去窗边,看起风景。放眼望去,半个巨唐城都在眼下,皇宫、柱国王府、齐国侯府、九王府、镇国元帅府、梁国侯府、巨令御史府······烈风习习,吹动他的衣摆,吹起一摞纸,漫天飞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