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应了以后便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阿玘坐在梳妆台前,取了白玉梳慢慢的梳理着自己的长发。
一双比白玉还要温润的手取了她手中的梳子,轻轻的为她梳起了长发。
“不是重伤,我会让人盯着他的。”明月为她挽了堕马髻,又选了血红色的簪花,扶着她的肩看着镜中人说道,“信已经到三殿下的府上了。”
阿玘点了点头。
“昨夜……”
看见明月欲言又止的表情,阿玘知道他必然是担心昨夜有人溜进公主府的事情。这府中一切都经明月的手,昨夜有人神不知鬼不觉的爬上了阿玘的床,细究起来,明月绝对脱不了干系。
“无事。”阿玘倒是看得很开。
这公主府又不是什么铜墙铁壁,拂尘不在,她也没有什么养所谓死士的习惯,能够进公主府不是什么难事。好在就算没有拂尘,也没什么人能够近她的身。
在战场上留下来的习惯了。
“今日有何事要忙?”
“供殿下驱使。”明月一脸认真,像这个任务真的是阿玘派给她的一样。
阿玘看了他一眼,扶着他的手站起身子。
“走吧,我们去顾府。”
她本来觉得自己没什么面目再去裴家,可是知道裴长胜是陈玥的未婚夫婿之后,她反倒是能狠得下心假装自己从未曾起过什么不该有的心思。马车从裴府门口缓缓驶过,她的眼皮都不曾抬一下。
真是狠心的女人。
明月坐在阿玘的身侧,他什么话也没说。他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什么是他的本分,什么是他永远不应该开口的问题。
顾府重获荣宠之后倒是没有像之前那样常年关着大门。大门开着,能看见院子中正有几名仆从在扫着地上的积雪。
阿玘下了马车,就像是回公主府一般从容自然的跨步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