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年关就只有明月和阿玘两人过。

宫中的宴会也就是走个过场，陈烨给阿玘准备了一小箱的夜明珠，差不多就是他一年的俸禄了，阿玘也没什么立场和他怄气，汉中的事情也就这么心照不宣的带过了。

“殿下今晚想用些什么？”明月拿了一件红色的斗篷给阿玘披上，低着头专心的系上了带子，“大雪纷飞的，殿下还是进屋去吧。”

阿玘应了一声，却是没动。

“殿下在等拂尘？”明月笑了，他转过头去嘱咐下人端个火盆过来，“拂尘不是回信说上元节才会回来吗？殿下在这等着……”

“这个年关太过冷清了。”

明月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之前年关的时候，府中有明月、拂尘、阿玘三人，虽然拂尘话比较少，但是气氛却要比只有两个人的时候要热闹许多。后来阿玘去了汉中，军中的年关也不过就是多喝两杯酒，算不得过节。

“殿下想听曲子吗？”

阿玘偏过头来，看见明月笑盈盈的看着她，轻轻的点了点头。

下人去明月的房中取了琴来，明月白皙修长的手指按在琴弦上，纤细的手腕刺得阿玘的心里一颤一颤的。他试了一下音，抬头看了阿玘一眼，十指一动，一曲缠绵的曲子就流淌了出来。

小火炉上面正烫着酒，明明一口还没喝，阿玘倒是觉得自己醉了。她眯着眼睛看着明月，总觉得明月身上有太多的秘密等着她去发现。

一曲罢了，明月轻按了一下琴弦，抬起头来小声的提醒道：“殿下，酒。”

阿玘如梦初醒，火炉上的小铜壶正在咕噜咕噜的响，她刚想伸手去取火炉上的小壶，手就被明月握住了。

“殿下……”明月叹了一口气，“这样直接拿会烫伤的。”

他用布巾包着，取了小壶搁在桌上，给阿玘倒了一杯酒：“殿下听得入神了。”

“铮铮然若高山流水。”阿玘斜着眼睛扫了一眼琴弦，接过明月递过来的酒，“本宫倒是不知道你的琴技竟然如此之好。”

“家母擅长抚琴，明月只不过学了一二。”明月有些怀念的伸出手来抚摸着琴弦，好像在抚摸着名贵的毛皮，流露出温柔的神色，“上不得台面。”

阿玘摇了摇头，端起酒杯浅浅的喝了一口，笑道：“已是本宫听过最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