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好好的玉笛竟被这傻子卖出五百文的“高价”,颜昭华心气极度不顺,抄起一根棍子就往王二身上招呼。
王二被打的抱头鼠窜,上蹿下跳四处逃亡,结果没走两步就被在门口堵得水泄不通的大汉拎起扔在颜昭华脚下。
王二被打的没办法,躺在地上涕泗横流的为自己开脱:
“卖的贱赎金少!”
“赎金少!”
“少!”
重要的话喊了三遍,颜昭华才停下狠手,
是这么个理儿。
冷静下来后,也就不再追究这件事。
缓过气来仔细询问典当的始末,颜昭华又气得差点跳起来。
玉笛五百文,流水剑三百文,其他日用器具合在一起两百文,也就是说王二把她的家底搬空后也只是卖了一贯钱。
利息一日四分,不满一日按一日算,光利息就四百文!
这当铺典当是假,放高利贷才是真。
在颜昭华怒火中烧之时,王二又给她浇了把油!
怎么浇的?
出当铺时没要字据!
王二看到自己又要挨打,急忙喊冤,
他急着甩掉赃物,能卖几个钱已经是了不得的事,谁会想着要字据,留下点证据送自己进大牢么?
他又不傻。
颜昭华这次可听不得王二的开脱之词,她咬牙切齿一阵咆哮,
“外面的!闲着干什么!给我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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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统相声里有一段儿很出名的段子,叫《当行论》,许多相声大师都曾经表演过,在异世,颜昭华跟着爷爷也没少听。
其中有一段是这样讲的:
曾经有人拿着一件崭新皮袍去当铺当,但是当铺掌柜验过货后,新皮袍倒成了他口中的“老羊皮袄一件,虫吃鼠咬,缺襟短袖,少钮无扣,没底襟儿,没下摆,没领子,没袖头儿!”的烂布头!
她那上等美玉精雕细琢的长笛,能被皇亲国戚叫出名字的流水剑不也被卖成了白菜价?
当铺接收物莫过于房屋土地、衣服织物、金银首饰、古玩字画,种类繁多且庞杂,日日和这些东西打交道的主儿,哪一个不是练的火眼金睛,打眼一瞅,这东西的价格也就能估摸的**不离十。
何况人家是凭本事把价格压到不能再低,转头高价一卖,得有多少差价能赚?
已经吃进肚子里的肥肉,那能这么容易吐出来?
所谓横的怕楞的,楞的怕不要命的,
所以当颜昭华拎着王二领着一把帮人浩浩荡荡干到当铺时,当铺掌柜倒是以礼相待,亲自端茶倒水,唯恐擦枪走火。
“掌柜的,某家今日前来不是闹事的,只是手中两三件玩物被脚下这厮偷了去,目前暂寄贵铺,今日特来相取,望掌柜通融一二,当然,利息按照贵铺规矩照付,分文不差!”
颜昭华私下斟酌一二,觉得自称在下未免显得有些孱弱,她今日是假装黑社会老大的,寻思半天,还是觉得高翔嘴中的某家更显得霸气一些。
刘掌柜商场摸爬滚打四十余载,斗官斗民斗同行,早已修炼成精,自打颜昭华领着一大帮子人哗啦填满整个当铺大厅时,也把事情猜出个七八分。
放在平时,这无知小儿定然竖着进来横着出去,只不过眼下贵客即将临门,他这个总掌柜才屈尊来分店坐镇,不然像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还闹不到他眼前来。
虽不知这小儿到底是闹哪样,总归还是一个钱字。
只要涉及到钱,还没有他摆不平的事。
索性先依了他,把人打发走,总好过污了贵客的眼。
“小公子既是按规矩办事,老朽也没有拦着的道理,请小公子先把字据拿来,容老朽过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