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哪个龟孙干的!”
颜昭华披星戴月回到京城客栈时,就被眼前一片狼藉之状震惊了,停顿两秒,厉声尖叫:
“小二!赶紧给我过来!”
这一喊客栈上上下下几乎所有的门窗都打开了,探出的头多数都是抱怨的:
“咋呼什么呀?”
“就是,还让不让人睡了?”
“......”
旁边一蓬头书生也横眉冷对:“非人哉!竖子无德,扰人清梦!”
声音虽小,却一字不漏的落在颜昭华耳朵里,颜昭华回头一瞪:
“滚!”
书生被颜昭华一下,立刻就把头缩了回去。
“客官息怒,客官息怒!”
一店小二脸上堆满了假笑,一路小跑过来,看到屋内的景象不仅一顿:“呦!这肯定是招贼了!”
这还用你说?
颜昭华怒火上涌:“你们怎么开店的?”
“呦!客官,您这么说可就不对了!京城里本来扒手就多,您入住的时候我们都交代过了,您怎么还能怨我们呢?”
“还有,您这大半夜不在屋里,贼不找你找谁啊?”
看到店小二这撇清关系的速度,颜昭华决定不再和他废话:
“把你们掌柜给我叫过来!”
“我们掌柜不住店里,得早饭以后能过来。”
颜昭华以为对方是故意刁难,强压住火气:“行,我等着。”
她一脚踏进屋内,反手就关了门,一会后,门外店小二噔噔下楼的声音清晰可闻。
唉,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颜昭华开始盘点自己的行囊:
盘缠已经被人如数拿走,另外几身好衣服也不见了,还有陆离的那支玉笛。
陆离走的时候用这只笛子压在了一张白纸上,龙尾砚上墨迹未干,应该是想留一封书信的,不知道为什么最后也没有留下只言片语,从此也便没了音信。
颜昭华拍了拍脑袋,继续整理被翻得乱糟糟的房间。
好在一次性交了一周的房费,不然这以后还真不知该怎么办是好。看那店小二的态度,从客栈这里捞回点赔偿的可能性不是很大。
颜昭华一头栽在床上,骂了声世风日下,便沉沉的睡下了。
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那店老板果然没有来找她。
既然山不愿意过来,颜昭华只有自寻山去。
刚打开房门,便看到那店小二噔噔噔的端着盘子从楼下跑上来了,脸上还是堆着假笑:
“客官,您被偷了,我们也很难过,我们掌柜的说了,您这几天只付了房租,怕是没钱吃饭,这几日的饭钱小店全包了!”
说完把两个盘子放在桌子上,两只眼睛却一直盯着颜昭华看,依旧不改一脸假笑。
言外之意就是让颜昭华不要再找他们麻烦了。
颜昭华眉眼低垂,停顿了半响:
“好,那就谢谢你们掌柜了。”
“哎!”那店小二听完如蒙大赦,笑容更大了,“那您慢慢享用,小的先下去忙了!”
颜昭华给自己到了杯开水,咬了两口包子,心想也算是得到店家的补偿了。
再闹大一点自然是不敢的,没有户籍入住客栈已是例外,万一真的惹到官府,她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
眼下,还是先找份工作吧。
颜昭华最先去的便是当朝宰相卞宁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