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忆起前尘,又想到今日才刚燃烧金天源那丫头体内的血魔种分身其上就被这男人打断了,而她本尊因为最近被海族某个老家伙盯上的缘故,还远在千里之外根本难以及时赶去,导致血祀坛那边的谋划一时难以施行,更是暗恨。
若只是往常也就罢了,那边的事情本就隐秘低调,迟上一些时日也无妨。
可她刚刚得知自己那边筹谋竟是在如此低调、甚至阴地入口未开的情况下就被别的修士给盯上了,这一拖延就甚为要命了,几乎将她的谋划葬送了大半。
新仇旧恨加在一起,焦子默出手也更加狠辣。
伞面宛若新浸了血水,红得诡异非常,一点一滴沿着伞边往下渗,以一种阴暗、诡谲的姿态,带着香甜腥臭交杂的气味,渐渐将黑影包裹。
出乎意料得顺利。
看着那个硕大的红茧,焦子默诧异地挑了挑眉,随即瞥了眼梳妆盒上好像事不关己般已陷入睡梦中的男人,心下微松。
她知道,用不了多久,令狐思所有的一切,都将是她的了。
“令狐思,死了也能跟焦子盈同归一处,看我对你们多好。”她轻声笑道,刚笑两声又忽然一顿,“好!好你个小丫头!”
音色沉沉,其间蕴含的狠意,叫人恍惚以为若是被她说的那人就在眼前,她怕是会将对方挫骨扬灰。
这么一瞬走神,焦子默却没注意到,原本猩红的血球茧表面,隐有黑丝浮现。
“无名,你这是做什么?”
谢明华看着眼前少女将晕死过去的金天源一手提起,随即抛至前方的血坛上。那血坛也甚是古怪,表面仿佛活肉般一阵蠕动,竟将那个女人生吃了。
眼前这一幕实在是血腥又诡异,简直超出了自己多年来的认知。
谢明华有些害怕,但却莫名又挨无名更近了几分。
察觉到她的情绪,云之幽回头看了看她,略一犹豫,才道:“那女人身负灵体,原本是一个炉鼎,她体内被人种下了”
说到这里,云之幽微微一顿。
她注意到谢明华一脸懵懂的神色,意识到她根本没有修仙界的基本认知,即便说了也听不大明白。
便省去一大部分细枝末节,直言:“我怀疑这血祀坛下面有东西,要打开那扇门,这个女人或许能帮上一点忙。”
这话也模棱两可,云之幽却没心思多说了。因为她注意到,那血祀坛底的波动实在有些异常得厉害。
其实按云之幽原先听来的信息推测,要最大概率打开那所谓的“门”,或许谢明华才是那尊者原定的“钥匙”。
但她后来转念一想,那位尊者行事,很有可能留有后手,也就是说她很有可能准备一把退而求其次的“备用钥匙”。
云之幽设身处地一思虑,若是自己,也会这么做。
更何况金天源那个女人身上有古怪,未免那不知何故退走的“尊者”再来,杀了她也算是一举两得。
她没指望自己的猜想真成真,即便真的成功了也算是意料之内。
但是,反应有这么快这么激烈的吗?
血祀坛的台面此刻仿佛一张颇有弹性的红纸,好似有什么东西在其下方横冲直撞、急欲窜出,直捣得表面不断隆起各种弧度。
云之幽眉眼微沉,心头升起一丝警觉。
一块龟甲不知何时出现在身侧,玄光仿佛铁壁般牢牢挡在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