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你所愿。”
虚空中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淡然冷漠。
不待她有任何回应,一股无形的力量缠绕住她周身,顷刻间浑身犹如千斤压顶,令她动弹不得,甚至连眨眼都使不出力气。那股力量错落有序地游走在身体内,如同千万只蚂蚁啃噬,一点一点抽丝剥茧的将她灵力吞噬掉。
最后,硬生生地痛昏了过去。闭上眼的那一刻,那疯狂的雷鸣电闪不在,连暴雨也已经停了下来,乌云散去晴空万里。
“神玉长老!你必须杀了她!否则后患无穷啊!你若是今日不杀她,我,我现在就去禀告掌门!”
目睹一切的莫鸢急道,不明白为何这神玉长老最终只是废了龙葵的灵力,方才不是还说血祭天鹰塔的吗!
“嘭......”
现身于人前的神玉长老摆手一挥,天谕首席女弟子便弹飞了出去,重重地飞出去,却在落地前软软地倒在地上,可见出手之人已然留了几分情,否则,那般力道之下,焉能完好无损?
莫鸢浑身已经湿透,裙摆沾染了泥泞,发丝凌乱,狼狈不堪毫无姿态可言。大喜大悲之下,她面色虚白,双眼无法遮掩的恨意令她眼睛微微发红,手捏着地上的荆草,鲜血瞬间染红了她的指甲,紧紧一握,带着血迹的指甲插入了湿软的泥泞中,血与泥的交融。
“尔等小辈,也敢狂言。”
神玉长老带着斗笠,黝黑的手提起痛昏过去的龙葵,每走一步,都如同踩在人心口上,令人心颤。以神为姓的人,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脾气喜怒无常,最为神秘的人。却是一个如同常年在湖中钓鱼的老者。
许是想起了什么,老头忽而顿了顿脚步。
“跟那老废物说一声,这人我带走了。”
不待有任何回应,那发黄的斗笠,诡异的老者已经带着龙葵消失在原地。
天鹰塔守门的老者拢了拢袖子,不管人已在不在眼前,朝着方才所在之处跪地感恩叩拜,能被神玉长老称为老怪物的,唯有这天谕掌门了,有了神玉长老这句话,看守天鹰塔失责之罪可免,这无妄之灾也能逃了去。倒是不幸中的万幸。长长地嘘叹一口气,顿觉一身轻松。
他往屋内走去的时候,只觉得脚尖撞到了肉呼呼的球。这才想起,屋内还有个晕死过去的小孙子。
他的失责之罪逃过了,这臭小子他要如何处置?
怎能晕的这番彻底了?
他罚还不是不罚他了?
小肉球眼睛闭的死死的,睫毛轻颤了颤了。
无奈叹了口气,他的视线落在不远处的莫鸢身上,此时的她,跌跌晃晃地站起身子,灰色裙袍泥泞斑斑,因为湿透的缘故,紧紧贴在她身上,长裙下那修长的双腿若隐若现,她双手抱臂,挡住了胸口。但即便如此,亦能令人浮想联翩。一路上,不少门中弟子视线频频往她身上扫去。若不是顾及天谕掌门,只怕是那一道道视线将会更加贪婪裸露。
“滚!”
嗓子有些沙哑,气急败坏地怒吼,却只换来愈多视线的来回。莫鸢深吸一口气,方想起用灵力将衣服烘干。
“龙葵,天涯海角。万死不休。”
......